漢的面子。”這才勉強把心頭地怒意驅散了。
他目光淡淡自牆角兩個被點了穴道的侍衛身上掃了一眼,站在門邊邀客:“閣下可以進屋一敘。”
狄一也不遲疑,抱了暈迷不醒的燕凜便進了屋。
容謙注意到他大踏步進房,毫無遲疑猶豫之態,只是從自己身邊走過時,一隻手始終有意無意按在燕凜的要害處。可見自己果然是威名太甚,此人是斷然不敢放鬆警惕的。
容謙暗自苦笑一聲,回手關好房門,慢步走到桌前放好燭臺。這才坐了下來。
狄一目光四下一掃,確定沒有埋伏
人,這才把燕凜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身邊,目光“閣下知道我的來意。我也只想聽閣下一句答覆。”
一年又一年,他天涯踏遍,一次又一次。他見過各國的風雲人物,一回又一回,咬牙忍辱,卑微求助,卻總被無情拒絕,一點又一點,所有的希望漸漸湮滅,到如今,容謙是他可以找的最後一個人,最後一點機會。而以往的苦苦哀求,百般忍耐,也都在一次次磨折中,變成了今夜這單刀直入的冷然責問。
容謙輕嘆:“你已經找過很多人了,如果可以幫你,他們早就幫了。”
“可是,他們卻也有人跟我說過,他們是有辦法救醒阿漢,只是不救而已,他們仍然堅持認為,阿漢這樣半死不活,比醒過來更好。不管我如何哀求,他們不予理會,如果我敢於嘗試用別的方法,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用阿漢,用我地妻子,用狄九狄三的性命來反過來威脅我。他們人人位高權重,勢力龐大,本領過人,我自然不能放棄仍有的希望,也只得隱忍著再去求下一個人罷了。可是,現在,能找的,我已經找遍了。除了你,我再無一人可求,再無一絲希望,我還有什麼可以怕,還有什麼可以顧忌?如果你也是一個明明能幫,卻袖手不幫,忍心看同伴長眠不醒的無情之人,你以為,我還有什麼事,不能做,不敢做?”
狄一的聲音沉沉寂寂,並沒有太多地憤怒和激動,這不是威脅,這只是在說明他的決心和勇氣。
容謙暗自嘆息,就算換了普通人,一次次打擊,一回回拒絕嘗下來,心腸也要漸漸硬了,怒氣也要漸漸變得無法抑制了,何況是狄一這種魔教出身的高手。
絕了他最後一份希望,又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做不敢做的呢?
他強忍著不去看暈迷地燕凜,不去提醒狄一,燕凜對自己的重要。他只是微微一笑,站起來,走到狄一面前,向他伸出手:“你看看我的身體。”
狄一一怔,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任何高手都不會這樣輕易地把自己的命門交到別人手中去的啊。
然而,容謙一直微笑著把手懸在他面前等待著,若再猶豫,就不免顯得膽怯心虛了。
狄一一隻手仍死死扣著燕凜,另一隻手徐徐抬起,全身真力充盈,準備著應付任何變故。然而,沒有絲毫驚變,他地手,順利地扣住了容謙的腕脈,輕易地掌控了一個天下奇人的要害。
就連狄一自己心中都激起驚濤駭浪,不太敢相信這是真地,勉強定了定神,指間發力,幾縷真氣如遊絲般進入了容謙的身體,轉眼遊走一遍。
容謙一直任他施為,唇邊依舊帶笑,眼神依然溫和,只有臉色在一點點蒼白下去。而狄一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驚愕不解,眼睛越睜越大,眸光極之古怪地望著容謙,直到最後,真氣轉過十二週天,確實已繞了容謙體內經脈一週,狄一才終於剋制不往,站了起來:“你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容謙微笑著收回手,虛弱得連站也站不住,好在這個時候,也不需要再強撐,他勉力後退幾步,坐了下去。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曾被狄一的真氣侵入過,無不痛至極處,然而除了略顯蒼白的臉色,他的神色間根本找不出什麼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