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怕是毒已入髓,哪裡驅得出來。唯今之計,只是好好調養身子,儘量保持他身體強健,不要讓身體太疲憊,不要讓身體受傷,儘量讓毒發時的傷害減到最小。”
大夫有些戰戰兢兢地把他們的看法一一說明,秦旭飛只是沉默著點頭,對於這兩位大夫倒並無什麼苛責和不滿。
畢竟,這年頭,不是隨手就能抓到一個神醫的,這二人只是民間較有口碑的大夫,面對方輕塵那種強悍的,喜怒無常的病人,能把病情診明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一旁的祁士傑卻是無比驚奇:“胸口有嚴重劍傷?誰的武功能夠重傷方侯,還有,中了一年多的毒,那豈不是,我們還在楚國時,就已經有人給他下毒了?”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二百五十章 … 不知愛惜
士傑錯愕道:“胸口有嚴重劍傷?誰的武功能夠重傷中毒一年多了?那豈不是,我們還在楚國時,就已經有人給他下毒了?”
秦旭飛搖搖頭,低聲道:“這是他自己的私事,你不用多說多問,也別在他面前多嘴了,小心他翻臉無情。”
祁士傑打個寒戰,非常感謝秦旭飛的提醒。
秦旭飛自己卻只是沉默著出神。
誰的武功能重傷方輕塵?
或許,要傷他,根本不需要武功。
誰能給他下一年的毒,他卻不知道?
又或是,他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吧。
那毒……會是下在哪裡……會是下在哪裡,最為方便?
是那一罈又一罈的酒吧。
一杯杯喝下那劇毒的美酒,繼續冷靜而嚴格地調教他的弟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地抗拒任何人的提醒和關心。
對於方輕塵的事,他知道的遠遠比別人想象得多,所以從當初聽說方輕塵失蹤,就隱隱有些猜到真情了,這時自然不似祁士傑這麼吃驚不解。
想起自己當初冒著惹火方輕塵的危險做出的提醒,想起自己離楚時,對趙忘塵那全然無用的旁敲側擊,只覺得心間說不出地沉重難過。
一直一直,他看得比誰都明白,偏偏卻什麼都做不了。又或者,他其實並沒有真正努力去為那人做什麼,努力嘗試為那人去阻止什麼吧?
那些軟綿綿的,一陣風就吹得散去無蹤的話,有什麼用呢?
為什麼當年,他沒有大聲揭穿真相,為什麼他當日,就不曾直接出手,好好地打醒趙忘塵呢?
終究是,不曾真的盡心。沒有真的把那人放在心上吧。
他咬咬牙,努力揮去心間的黯然,淡淡地吩咐兩名大夫:“不管怎麼樣,先開幾服藥,助他調理一下身子吧。“
――――――
這是一場極安寧,極閒適,也極悠長的夢。
夢裡總有一股溫暖,層層疊疊,綿綿密密。將一切寒冷悄然驅盡。因著那溫暖,所以黑暗也不遜於光明,所以獨自一人,亦不覺孤單寂寞。
這樣的暖意,一層層將他包圍,一點點入膚入骨,入了肺腑。這種暖洋洋的感覺,這種被關懷,被愛護。被守候地感覺,似曾相識……
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有過,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快樂,然而……
然而,只要他開始依戀這溫暖。開始沉迷這美好,一切就……
方輕塵心間倏然一凜,最初睡夢裡的懶散閒適,溫和慵懶,全變做鋒芒與防備。原本放鬆的身心。忽然間繃緊,原本任那悄然而入的暖流,一點點驅盡體內霜寒,這一刻,卻是體內真氣如驚濤怒浪,呼嘯著反噬過去。
耳旁傳來一聲悶哼,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濺了幾點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有極沉重的東西。猛然間壓下來,只是,這樣地沉重,也依舊是溫暖的。這該死的。讓人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