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人都閒坐在家裡,等你一請客,就立刻上門的啊。
方輕塵和風勁節相視一眼。
很好。小容很有閒情逸致啊!這天色都要晚了,他居然在皇宮裡請客,還是立刻擺宴,立刻就要請到人,甚至招呼也不跟皇帝打一聲,嗯,著實有趣得很啊!
在這將暮未暮的時分,本該關門落鎖,一片威嚴靜寂的宮門,突然間忙亂起來。
容謙忽然想請客,而這些平時忙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貴臣要人們,居然全都正好在家裡,一接到帖子,立刻就同時進宮來赴宴了。
雖然來的不過是十幾位外臣,但這些可是十幾位極其有身份的外臣。就算是再不張揚,轎子轎伕貼身侍衛也是免不得的,於是乎宮門外一時間人頭攢動,寒暄客套之聲不絕,轉眼間人入宮中,宮門處,便又再度清冷了下去,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
容謙當然不至於能直接拿皇宮當自己家一樣開宴會,不過燕凜提早讓王總管通知了禮部內府,不得留難。而史靖園和封長清這兩個掌管宮禁之人,也在受到邀請之列,得了燕凜的指令,自是大開方便之門。
於是,這場臨時興起地宴會,終究還是在行動不便的容謙的養傷之所,清華宮,燕凜的寢宮,燕國地神經中樞之處,正式舉行了。
宮門口的那一場短暫的熱鬧,真是給足了容謙的面子。
往日宮中也不少沒有宴請過重臣,但那都是大操大辦,大大熱鬧一番的。這一次卻不同,與此事無關地宮人們連訊息也沒聽說過半句,就連御膳房也有多麼忙碌,只按照普通小宴地格局做了幾個菜,備了些好酒送來。
至於這酒菜是給誰享用地,御廚們甚至都不知情。
沒有歌舞,沒有雅樂,連服侍的下人們都被遠遠趕了出來,殿門一關,就剩下一群燕國的大人物們,個個食不甘味地對著那一桌子酒菜了。
事實證明,風勁節雖然是個S,但好歹是個很有人情味地S。他居然專門交代下去,給方輕塵準備了他可以喝的,兼有調理身體作用的果酒。
雖然這果酒淡到和果子汁也差不多了,但好歹也算是酒不是嗎。
和正殿隔著好幾間房,這兩個慢條斯理地,喝著淡酒,就著可口的小菜,悠悠然地等待宴會結束。
方輕塵笑道:“你猜一個,這陣仗的宴會,小容在裡面現在是在審問呢,還是在談判?”
“管他是什麼,都不該是小容來管的。”風勁節有些懊惱。“他一個重病號,這種傷身傷神的事,憑什麼要他來收拾。再怎麼也不過是皇帝家後院拆爛汙,他插的什麼手?”
方輕塵聳聳肩:“你啊,當大夫都當出毛病來了。小容是個病人,可他也是小容啊。”
方輕塵漫不經心道:“燕凜若不是視他至親至近,這麼關係私隱,又極為難堪的事情,豈肯交託給他。而小容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是能為燕凜做一些事,能解決眼前的麻煩矛盾,能證明他並不只是燕凜的累贅和負擔,又有什麼不好?”方輕塵笑道:“有什麼辦法,那小皇帝是他養大的,而這件事,由他出面,的確是方便很多。你就這樣想吧,審問一堆下人,再跟一大堆朝中重臣們對峙談判,雖然不輕鬆,但是他心情肯定好。心情好,對身體也會好,對吧。”
風勁節苦笑:“輕塵,我不是擔心那個。對小容來說,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被人時時捧在手心上小心呵護,而是信任交託,即使有什麼事發生,也不會因為怕他勞累而不願將事情交給他。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雖然也希望小容好,但看著他和燕凜漸漸找到最適應彼此的相處方式,我就越發替他擔心。這樣下去,小容……他怕是真的很難再回得去了。”
方輕塵鄙夷道:“虛偽虛偽,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恨不得我趕快把小容打包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