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寵如鏡花水月,涼薄縹緲的很。
連蕭譯這般傾盡皇帝之力培養的皇太孫,都有被拋棄的一日,更何況是蕭康了。
“顧姑娘,這邊。”
聽到指引侍女的提醒,顧硯齡收回思緒,抬起頭來,隨著轉而走上了一道遊廊。
行在廊下倒是清涼,廊頂攀爬著藤蘿碧葉,隱隱有婉轉的鳥啼聲響在耳畔,讓人漸漸覺得也沒那麼燥熱了。
“啪”
陡然一道凌厲的鞭尾如靈蛇一般纏繞著飛來,穩而準的落在顧硯齡身前一寸處,只需偏一點,那鞭子就該落在顧硯齡的臉上了。
一旁的醅碧和絳朱不由驚唿出聲,而顧硯齡也是被唬了一跳,連退了兩步。
而幾乎是同時,那道鞭子又聽話地一捲,離了地面,速地收了回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這會子的醅碧和絳朱皆是一身冷汗,還未回過神來,顧硯齡卻已是平靜地順著鞭子的來處看去。
只見在遊廊之下立著一個高挑驕傲的俏影,依舊是一襲火紅裙裝的儲怡寧冷然譏誚的看向這邊,那條鞭子被儲怡寧卷著緊緊捏在手中,一雙清亮的眸子恨不得將她射出兩個洞來。
看來,這鞭子原本就是想朝她的臉上去的。
“褚姑娘。”
少女輕然出聲,仿似方才的事情壓根兒未發生過一般,不僅那杞月愣了,便是廊下的儲怡寧也是微微一愣。
但也只一瞬,儲怡寧又回過神來,唇角的嘲諷不減。
眼前的這個,可比顧四那個有心性多了。
可惜,她照樣容不得!
“不知方才,是褚姑娘一時不慎,還是有心為之。”
少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當儲怡寧打量過去,顧硯齡目光灼然的看過來,語氣大方而凜然。
“不慎能如何?有心又如何?”
儲怡寧滿是譏誚的反駁回去,她竟不信,如今在她的地盤,眼前的這個顧硯齡還能把她怎麼著。
顧硯齡唇角微揚,語氣漸漸輕緩。
“若是不慎,褚姑娘該致歉一聲,若是有心,那褚姑娘便得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畢竟”
顧硯齡身形端正,微微揚頜,語氣越發肅然道:“褚姑娘承的是成北王府和衛陽儀賓府這般高門貴族的教養禮儀。”
儲怡寧聽到此,不由要出聲,誰知卻見顧硯齡絲毫不給她機會的繼續道:“更何況,今日硯齡是以客人的身份登府拜訪,受到這樣的待遇,說出去實在叫人不信。即便拋卻這身份,我顧家作為公府之家,也更不該被淮王府這般對待,莫非,是我們顧家何時不慎,衝撞了淮王府?”
話說到最後,顧硯齡眼角狀似無意地朝杞月一睨。
眼見著兩個女兒家的小事被眼前這個少女牽連擴大到淮王府和定國公府的和氣,一旁的杞月也是心頭一驚。
顧家在京城也是頗有根基的,如今又有個閣老,日後坐上首輔之位也不是不可能,他們成北王府斷沒有與顧家撕破臉的理由。
杞月是淮王貼身的侍女,自然不能由著這般下去,因而忙暗裡給儲怡寧使了眼色,儲怡寧也不笨,自然知道顧硯齡這是在給她扣帽子,當即反駁道:“今日那一鞭子是我儲怡寧打的,與旁人何干?你莫要巧言令色。”
“哦?”
顧硯齡唇角微挑,瞥了眼身旁的杞月道:“即便如此,身邊這位杞月姑娘卻是不加制止,不置一詞,難道不是預設的意思?”
那杞月一聽,身形一僵,只覺得眼前的少女年紀不大,言辭卻是一針見血的犀利,竟叫她無從反駁。
這分明是說她淮王府在縱容旁觀。
杞月如此,忙佯裝才回過神的驚惶道:“是奴婢一時未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