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小時候粉粉糯糯的樣子恍然落在眼前,讓人不由眸中一熱,竟是忍不住落下淚來,謝氏忙偏首拿帕子拭乾,唇角欣慰的看著已然成人的長女。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在裕王妃的讚詞中,顧硯朝小心的替顧硯齡去掉髮笄。裕王妃隨之跪下,再一次將一支銀鍍金嵌寶石蜻蜓紋簪子簪進顧硯齡的發中,然後起身歸位。在顧硯朝替顧硯齡正髮釵後,觀禮的來賓祝福地向顧硯齡作揖。
當顧硯齡回到東房再出來時,已然換上與頭上髮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再一次由顧硯朝扶著,深深地朝來賓行禮,隨即當與先前那般,顧硯齡在此落座,顧硯朝已然替顧硯齡卸下簪子,裕王妃從有司托盤中接過釵冠。
一邊替少女正髮釵,一邊道:“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無疆,受天之慶。”
待到顧硯齡再出來,已然換上了廣袖長裙,最後行下一禮來。
等到有司撤席,顧硯朝親自奉上酒,裕王妃接過醴酒,走到顧硯齡席前,念祝辭道:“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顧硯齡伏地行拜禮,接過醴酒,隨即再次入席,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這才持酒輕輕沾了嘴唇,再將酒置於面前的案上,有司奉上飯,顧硯齡再次接過,略吃下一小口。再拜之時,裕王妃才回拜。
在眾人的矚目中,笄禮即將禮成,眼看著眾人皆站定,裕王妃笑著念辭祝賀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念安甫。”
聽得裕王妃念出為其所取的小字念安,顧硯齡跪地道:“念安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念安,念安,從名字便能看出,父親與母親此生不求旁的,只求她一世安好。
可從上一世的人生中她卻是知道,若要保得自己與親人安好,便要除掉一切的威脅與阻礙。
當顧硯齡再次向來賓行禮,便見謝氏站起身來,緩緩上前,一雙美目滿是溫暖與欣慰,唇角不由地勾起,緩緩念出對顧硯齡的期冀與教誨。
說到即將哽咽時,謝氏停了下來,顧硯齡不由抬起頭,看到謝氏眸中的淚意,心下微微一動,誠然地伏地道:“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在眾人的祝賀與歡喜聲中,這一場成人的笄禮落成,看著前去宴席的眾人,顧硯齡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顧府,即將走進另一個門,面對她的另一重人生。
她或許無法全然預知未來的生活,但她從未畏懼,從前是因為仇恨,而如今,是因為身後無數愛著她的親人。
父親,母親,蕭譯,謝昀,還有太多太多。
從前的她是孤家寡人,這一世,她不再是一個人。
第二百六十章 前一夜
轉眼間,兩個月便這般過去了,此時的桃花已是開到了最為豔之時,一眼望過去,粉如煙霞一般,瀰漫著人的雙眸,美的爛漫而驚人。而在明日,一個更為人重視和期待的日子就要到來了,人們將會看到真正的十里紅妝,繞城三圈的舉國婚禮。
婚禮的前夜,定國公府平靜依然,但闔府上下卻早已默然的換上了大紅的燈籠,綵綢,來來去去的丫頭和小子們皆是為明日大姑娘最重要的日子忙碌,雖然腳不沾地,可每個人臉上還是透著難以自制的喜慶與高興。
此刻的顧硯齡仍舊一如既往的平靜端莊,穿著薄衫的她正緩緩朝靜和院走去,來到廊下,看著喜紅燈籠籠罩出的紅暈落在地上,隨風微微搖漾,似乎更是溫暖了許多。
“姑娘來了。”
守在廊下等候許久的徐嬤嬤一看到前來的少女,當即眉眼透著無法掩飾的笑意上前,顧硯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