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專門過來誇誇她的人,順帶著把她也誇進去?
想到此,顧硯齡輕微打量蕭譯一眼,頗為奇怪。
蕭譯自然感受到少女眸中的猶疑,也是頗為無奈地很,他自然知道少女在猶疑什麼,可他該怎麼說。
難道說,他是突然想到她,忍不住就過來院子前看看?
然後還陰差陽錯的,把她引出來了?
“太孫殿下,還未歇息?”
見蕭譯半晌不說話,顧硯齡終究忍不住開口先問了。
蕭譯的思緒被扯了回來,看了眼眼前少女問詢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
“宴上飲的有些多,出來散散步,醒醒酒。”
聽到如此,顧硯齡不由微抬了抬眸。
皎然的月輝靜靜落在少年的肩頭,少年那靈秀的容顏泛著微微的光芒,不過不難看出,少年那平靜的臉上還微微有些異樣的紅潤。
人都說,飲酒易紅臉的人,酒量是不好的。
那他今日還喝了這樣多,做什麼?
可顧硯齡哪裡知道,今夜於蕭譯來說卻是頗為重要,一來桌上皆是顧硯齡親近之人,二來顧硯齡又是一桌之隔。
人將酒已敬到面前,不喝駁了謝家人的面,更何況也難免讓人覺得性子不爽快。
尤其,還是在顧硯齡面前。
……
“那,殿下入睡前也要飲些醒酒湯才是。”
聽到少女平靜的話語,蕭譯眼眸不由一挑,唇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關心了吧。
“聽絳朱說做了些醒酒湯,既然這般巧,那我是否能順便討一盞,今夜也好睡些。”
顧硯齡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眸中微微一沉,浮過一絲不快。難道留菱閣的僕從未給蕭譯提前備好醒酒湯。如此傳出去豈不是謝家待客不周,更何況還是堂堂太孫,到時候只怕授人以柄。
那些人怎麼這麼煳塗。
唸到此,顧硯齡正側首欲讓醅碧將此事稟於謝氏去處理。
“留菱閣的人送過了。”
少年的聲音陡然響起,顧硯齡不由動作一滯,隨即莫名的轉過頭來。
哪知面前的少年卻是頗為平靜道:“不過不好喝。”
這話徹底叫顧硯齡覺得無話可說了。
她突然覺得這話有些,無理攪三分?
醒酒湯都是一樣的配方,原本就不好喝。難不成留菱閣做的不好喝,她這裡做的就好喝了?
“聽絳朱說,方才送了些給謝昀公子,莫非,沒了?”
顧硯齡聞言一愣,隨即有些不太好意思。
畢竟蕭譯是貴客,如此厚此薄彼,還叫人家察覺出來,到底是不太好。
顧硯齡不由微微低眸,埋怨地看了絳朱一眼,叫絳朱也有些無奈。
“還有。”
少女的聲音淺淡出聲,隨即微微一施手,頗為有禮道:“太孫殿下請。”
蕭譯唇角輕然揚起,眸中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隨即禮貌性地頷首:“那便叨擾了。”
少女聞言,唇邊笑意頗不自然:“太孫殿下言重了。”
雖然面上平靜,可此刻的蕭譯卻是覺得心情頗好,不由抬步朝裡去,顧硯齡自然不卑不亢的緊隨其後。
當走入望雲閣,院中的僕從抬頭看了,皆微微詫異,隨即迅速掩入眸底,施施然行了禮。
當走到院中的一個葡萄架下時,少女的聲音陡然響起。
“屋內悶熱,倒不如這葡萄架清涼,殿下不如在此稍作歇息,臣女這便叫人送上醒酒湯來。”
話語雖說的簡單,但蕭譯卻是能參透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