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抱著手臂上前,站定在秦將離面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秦將離目光冷淡地看向他,仍舊沒有言語。
在惡意麵前習以為常、沉默不語,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我乃星奕峰峰主宣洪長老座下首徒簡顧。」他抬了抬下巴,說道。「我家門祖上同凌瀟仙子可是同一個家族的,算起輩分來,凌瀟仙子可是我祖奶奶呢。」
說到這兒,他頗為驕傲地抬起下巴,像一隻趾高氣揚的小公雞。
秦將離瞥了他一眼,噢了一聲,便抬步要走。
「站住!」簡顧出聲喝止道。「你一個剛築基的五靈根,憑什麼代表凌瀟仙子的月華峰來參加仙道大會?」
秦將離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按理說,替凌瀟仙子來參加比賽的,應當是我呢!」簡顧走到他面前,說道。「只可惜當初我入宗門時,凌瀟仙子在外遊歷。否則,如今凌瀟仙子的首徒就是我,哪裡輪得到你?」
秦將離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而銳利。
接著,他便聽到簡顧說:「凌瀟仙子家門遭遇不幸,如今唯獨我,才是唯一與凌瀟仙子血脈相通的人!你等著吧,待仙道大會上我打敗了你,仙子便知道你是個有辱師門的廢物,她便應當將我收入門下,來……」
下一刻,他被一道靈力打中腹部,猝不及防,痛叫出聲。
接著,他便生生被打翻在地,周圍的弟子皆發出驚叫聲和抽氣聲。
簡顧一時間兩眼昏花,口中泛出血腥的氣息。接著,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便見秦將離的招式都還沒收回,正冷冷地俯視著自己。
簡顧大驚。
自己明明……明明已經到了築基末期,只差一個機緣,便可結成金丹。對方不過是個五靈根的修煉廢材,怎麼會……
「說完了嗎?」秦將離問道。
他聲音雖平靜無波,但莫名帶著幾分森冷和低沉。他黑而深邃的眼睛俯視著簡顧,簡顧便再說不出話來。
秦將離瞥了他一眼,轉身便走開了。
旁側攔著他的弟子們見他走過來,紛紛不由自主地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的簡顧怒目圓睜,怒道:「你分明就是偷襲!你等著,我定然會打敗你的!」
——
這一整個上午,都是凌以筠在教壇上給弟子們講道。在凌以筠看來,大賽當前,多加訓練修為和技巧並沒設麼用,反倒是安定道心,最為重要。
待到了午後,他便宣佈今日到此為止,讓弟子們自行散去。
秦將離看著他,並沒有急著走。
自從上一次凌以筠送給凌霄那枚魔蠱的藥引後,秦將離便耿耿於懷,覺得凌以筠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自己心間,不除不快。
不過幸而,魔蠱的藥引向來是一蠱一引,並且沒有藥引的話,魔蠱便發揮不了任何作用。如今凌霄的藥引在自己手裡,他暫且還能安心。
不過,如今看來,留著凌以筠這個人,比留著藥引還要危險。
待廣場上的人將走盡了,秦將離才向凌以筠走去。
凌以筠一抬眼便看見了他。
凌以筠一愣,接著便舒展著眉眼,對秦將離溫和地笑了起來。
「有什麼事嗎?」他問道。「方才你同那弟子爭執,我看見你了。」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笑,道:「你師尊將你教導得極好,你的修為這段時間提升得很快,如今對靈力的把控也極為精準。」
秦將離看向他:「多謝凌師叔誇獎,您過譽了。」
他說著話,實則餘光則是在看周圍是否還有剩下的弟子。
他指尖已然悄然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