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撲面過來的殺手砍到肩,躲了一下,反手將銀針刺入殺手的頸間。我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些無奈,“鍾護法忘了嗎,蕭某現在已經不是百里閣閣主了。” 頓了一瞬,那聲音又道:“今日連累了傾覃宮,還請像葉宮主道聲歉,這群人是衝蕭某而來,鍾護法帶著剩下的弟子撤離吧,不要再為蕭某白白送命了!”
銀針又刺進兩個人的身體,我抽出半聲笛,一步步向著說話人的方向殺過去,只看到月白衫子閃了一下,又被擋在人群之外,先前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些笑意,“誰為你送命了?蕭閣主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們兄弟可都是為宮主賣命,為的是不叫二小姐傷心罷了!”
聽到“二小姐”三個字,我手間一滑,半聲笛差點滑落,卻是沒躲過,被人砍了一刀在左肩上,我的外衣立馬被血浸染,雖然疼痛,手中半聲笛卻不敢再有絲毫停滯,一面將劍抹過方才砍我的人的脖子,我一面罵道:“你大爺,連本女俠都敢砍!等我打完了,殺你全家!”
也許是因為我聲音大了一些,也許是因為一群男人的打鬥中突然摻進了一個女聲,打鬥的兩撥人竟然微微停頓了一下,我聽到蕭歸寂驚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長歌?”
這一聲喊迅速被打鬥聲淹沒,但蕭歸寂卻是已經躍到了我身旁,一面擋著殺手的進攻,一面問我:“你出來天牢了?還好罷?他們沒有為難你罷?”
他這話一問出來,又加上他方才同鍾護法的談話,我便知道,他並不是像我想的那樣,為了朝堂利益將我拋在天牢當中,而是真的遇上了困難。
半聲笛收合之間,我搖搖頭,還沒回答,便又聽到他叫道:“你受傷了!”
我啊了一聲,還沒回答,眼風裡卻瞥見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幕。頓時呆愣在了原地。
打鬥的人群中,原本正竭力廝殺的殺手們,似是不受控制一般,突然紛紛倒地,扭著身子滾來滾去,被面罩掩住的口中吐出的白沫一直流到脖頸兒之間,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便就一動不動了。
這是中了毒的跡象,可這群打鬥的人當中,只有殺手們才是這樣,傾覃宮的弟子們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我正疑惑。空中突然有人影一晃,白衣女子帶著大大的斗笠,遮了面,安靜的站在橫在地上的無數死屍之間,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
32空山新雨陰謀現
女前輩靜立在一片死屍當中,氣質沉凜。
天韻宮的弟子們都被這樣的氣勢震了一震,又搞不清究竟是敵是友,故而個個面面相覷,不曉得下一步該做什麼。 。
“前輩!”我喊她了一聲,走到她跟前,抬手抱了抱拳,“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長歌感激不盡。” 前輩微微點頭。突然伸手拉住我的左胳膊,我啊了一聲,笑道:“前輩不用擔心,小傷而已,我沒事兒。” 。
前輩卻拉著我的胳膊不放,突然,我聽到“刺啦”一聲,前輩竟將自己的衣襬撕下,拿來為我縛住還在流著血的傷口。也不再看眼前的一眾人,只拉著我轉身朝著我們馬車停靠的方向走去。我扭著身子同天韻宮的弟子們道了個別,傳達了我對他們宮主深切的思念之情。又衝著蕭歸寂揮了揮手,也算是告別。然而方才走了幾步,身後便有人跟了上來。
“長歌……這位前輩,您要帶她去哪兒?”
我斜眼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替前輩答道:“哦,你不用擔心,前輩是我哥找來護送我回明安的,我們的馬車就在前邊。” 。
他啊了一聲,一面跟著我們走著,一面道:“正好我也要回明安,一起吧。”
腳下微微一頓,我說:“你問前輩吧,我哥說讓我路上聽前輩的。” 。
聽我這麼說,前輩停住了腳步,回過身子朝著蕭歸寂的方向,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