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心口「咚」一下,幾分彆扭。
她迷惘地後退一步,鼻尖微紅,看到晏傾低頭望她,目光幽靜。
他眼中也有幾分急切,卻在看到她後,放鬆了下來。
徐清圓看到他,一時沒有剋制住自己私下裡咄咄逼人的壞脾氣:「你去哪裡了?你太討厭了。」
晏傾伸手來握住她手腕,她不知為何向後躲了一下,他撩目看來,她也暗中奇怪自己的反應,臉微紅,被他一笑之下握住了手。
他帶著她往人群外走。
晏傾輕聲:「今日是重陽節,我們沒有好好過呢。」
徐清圓「啊」一聲,想到了下午時他說要和她過重陽節的話。可是,那不是他為了掩飾他的白衣衫,故意遮掩的話題嗎?難道他那時不只是遮掩,他真的有心和她過節?
徐清圓愕然而欣喜:清雨哥哥開竅了,是嗎?
她乖巧地任由他拉著走,離人越來越遠,夜光如水,她又開始奇怪。她從不懷疑晏傾,她只是好奇:「我們去哪裡?」
晏傾:「觀音堂畫壁畫的地方,關於維摩詰的事,我有點想法,想和你分享。」
徐清圓:「……」
她心中失落,想果然還是晏清雨。
她的嘆氣,讓郎君回頭來看她。徐清圓搖搖頭,表示沒有自己異議,乖乖跟隨他。
——
晏傾跟著乞兒,行走得並不快。
在乞兒帶他要轉一個方向時,他在後方,突然問:「她是如何說要你跟我傳話的,你說一遍。」
乞兒:「啊,都過了好一陣子了,我怎麼記得住?」
晏傾:「一句話的功夫,總共也沒幾個字。她不是話多的人,理應說話言簡意賅,你仔細回想一下,就應當能將那幾個字想起來。不如回想一番。」
乞兒絞盡腦汁想一番,支支吾吾道:「她就說,『去告訴清雨哥哥我要買花……』。」
幽靜漆黑中,晏傾睫毛忽地一顫,猛地抬了眼。
他扣住乞兒的肩,讓乞兒抬頭看他。他冰雪一樣銳寒的眼睛,讓乞兒渾身僵硬。
晏傾盯他片刻。
晏傾慢慢地:「誰讓你說謊來騙我的?」
乞兒還要掙扎,晏傾伸指在他胸前點了兩下。分明沒什麼氣力,卻讓乞兒當即說不出話。乞兒瞪大眼,沒想到這個病歪歪的人居然會武功。
晏傾袖中一竹筒卷出,他掉頭便走,幾枚帶著訊號的箭飛上天空。
——
韋浮正要送林雨若回去,驀地抬頭,看到了煙火在天邊綻開,幾隻箭寒光若晝。
韋浮面容肅冷下來:「晏傾那邊出事了。」
他道:「來人——」
——
壁畫前,徐清圓站在靠後一方,手持一燈籠,照亮牆壁,與自己夫君一同看這隻繪了一半的畫作。
她夫君在看畫,她則在看夫君,目不轉睛。
晏傾回頭,對她無奈一笑:「你總盯著我做什麼?」
徐清圓赧然垂目,別開粉腮:「我哪有。」
她的小女兒嬌態,讓人心憐。
晏傾回過頭,一邊看畫,一邊與她說:「你莫怪我不解風情,維摩詰是誰,確實讓人不安。這個兇手說不定就是此人……」
徐清圓睫毛顫揚,不吭氣。
晏傾說:「夫人這兩日與我說了很多維摩詰的事,我想與夫人再聊一聊……」
徐清圓驀地抬眼,盯著他清瘦的背影。
她很長時間不吭氣,讓郎君回頭疑惑看來。
徐清圓低聲:「夫君,我有些內急,可有、可有……」
郎君怔了一下,看她面上飛霞、羞窘支吾,他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