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浮:「好。」
--
夜涼如水,徐清圓陷入睡夢,晏傾聽到外面篤篤三聲輕敲。
晏傾將被褥為徐清圓蓋好,緩慢下床,披好外袍開門出去。
他站在屋廊下,與背著刀的風若面對面。
風若看眼黑漆漆的屋子,說:「……朝廷的旨意終於到了,如你所料,陛下隱瞞下了你是太子羨的事。但雖然陛下不說什麼,甘州一行這麼多衛士都知道你是誰,恐怕長安那邊已經議論紛紛了。陛下的旨意是一切照舊,你不動,他不動。」
晏傾頷首。
這是他早已預料過的。
他肯隨徐清圓出逃,肯陪著徐清圓遊山玩水,正是因為他在等大魏朝廷的反應。他雖然憑理智判斷皇帝不會對太子羨出手,但他並無把握……只有明確看到旨意,他才能放心地交出徐清圓。
風若:「所以,專為徐清圓所設的女科仍沒取消。郎君你,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晏傾側過身,目光遊離地看向身後的屋子。
他好像魂不守舍,很久不說話,清寂,孤零。
風若撓頭,他也有些不捨得徐清圓:「……局勢到了現在,你該離開了,我們沒有回頭路走。這是你以前說的,你不要犯傻。是你說的,你有你要做的事,她有她要做的事。你們做好各自的事,才有更多的可能。」
風若:「韋郎君的人馬離你只有不到三里路了……他在等著徐清圓了。」
晏傾對風若笑一笑。
風若呆住,不自在地目光閃爍。
晏傾:「我沒有說要放棄,沒有說不走。風若,你再幫我做一次安排吧。然後我們再離開。」
他對風若輕聲囑咐幾句。
風若又呆呆看了他半天。
晏傾:「怎麼了?」
風若眼圈一下子紅了:「你這麼喜歡她啊……你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這都不像你了。」
晏傾凝視著屋子,凝視著他那睡得香甜的妻子。
本就有點喜歡。
越相處越喜歡。
越喜歡越瘋狂。
到如今……她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魔念,深扎此心,回頭無路。
情根深種的這條路真像一條不管不顧的入魔之路,沿路烈火熊熊風雨無阻,可這是晏傾自己選的。他沒覺得哪裡不好,他很喜歡。
他一生什麼都不喜歡,什麼對他來說都足夠淺薄,隨時可棄。也許這輩子,他只會喜歡她了。
--
晏傾回到屋舍,輕輕推徐清圓的肩頭,試圖喚醒徐清圓。
徐清圓迷迷糊糊中,聽到他聲線清淺的喚聲。她艱難無比地睜開眼,用褥子蓋著口鼻,目中噙著水,迷離地看到他俯身。
晏傾:「我教你扎燈籠,好不好?」
徐清圓:「現在?」
她背過身,用被褥捂住臉,整個人蜷縮在被褥中,聲音綿軟中帶著一絲不滿:「你居然為這種小事叫我起床……你有點病啊。」
晏傾:「你不起嗎?」
徐清圓氣:「不。」
晏傾停頓一會兒,徐清圓以為他放棄了,她即將再次睡了,聽到他聲音:「那我教你騎馬,好不好?」
徐清圓:「……」
她掙扎許久,他在外安靜地等著。被褥被她放下,她微紅的含著睏意的眼睛盯著他片刻。晏傾鎮定自在,她終於嘆口氣,張開手臂,他彎腰將她抱起來。
徐清圓閉眼呢喃:「幫我穿衣梳發,好不好?」
晏傾莞爾:「好。」
--
晏傾帶著徐清圓,在平地空曠的地方,教她騎馬。
她坐在馬背上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