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古怪在徐清圓腦海中一閃而逝,她想大約是晏傾太忙太累了,疏忽此事了,大約晏傾不想找到幕後人。
徐清圓只說服風若:「以郎君的聰慧……」
風若大聲打斷:「聰慧?我可不聰慧,我沒有腦子,你直接說你的結論好了。」
徐清圓:「……」
她噎了一下才說下去:「葉詩就是寐娘,寐娘就是媚娘,喬宴死後,她改名換姓在小錦裡躲了這麼多年,焉能沒有一點手段?你家郎君只派幾個兵,就自以為能攔住她?
「風郎君,我越發不放心了,我們必須去小錦裡一趟。」
風若猶豫後說道:「這是你的主意,我是受你脅迫的,日後見了我家郎君你別說錯。」
徐清圓莞爾,正要回答,風若一聲「駕」,身下馬重新疾奔起來,疾走如電。徐清圓驚得彎下腰,抱緊馬身,再次只顧著顛得全身痠痛,咳嗽不住。
風若:「你……」
徐清圓艱難的:「郎、郎君不必管我……我、我不會死的……」
不會御馬的人有高手保護,確實不至於死在馬背上,只是當趕到了小錦裡,風若把徐清圓從馬上扯下來時,她腿腳皆軟、頭暈眼花,全靠著強韌精神,蒼白著臉被風若扶著進樓。
今日頹敗,與昨日更不同。
有人已經翻遍了小錦裡,這裡空無一人,滿堂皆寂。一個人都沒有的小錦裡,連風若也覺得奇怪。
二人急急上樓推開寐孃的屋舍門——
徐清圓靠著門喘氣:「她、她回來過!包袱都不見了。」
而風若則注意到屋中已經燃成灰燼的香、倒在地上的個兵士,他黑著臉去檢視幾個人:「他們都昏迷了……葉詩這女人真毒,給他們全都下了迷藥。」
風若:「幾個大男人,被一個醜女迷惑了?!成何體統!」
徐清圓緩了一會兒,跟著他蹲在地上查詢線索,她因身體不適而聲音虛弱:「風郎君不能小看葉詩。她當年從梁園逃走,從那樣極致瘋癲的梁老夫人身邊逃離,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又淪為罪女進入教坊司,再被喬宴喬郎君救回小錦裡,當了整整兩年的木言夫人……這般女子,幾個普通兵士怎麼對付得了?」
她捻一捻地上的落灰:「是晏郎君託大了。」
她再皺一下眉。
風若厭煩:「所以如今怎麼辦?葉詩拿著文牒哪裡去不得?今日城門開啟,她估計早就逃走了,我們怎麼找她?難道又發海捕文書追捕一個弱女子嗎?她並沒有犯罪啊!」
徐清圓輕聲:「我……大約猜到她會怎麼出城,我們走。」
而這才是葉詩。
她咬牙開口:
何況今日是多麼好的過山機會——蜀州軍被大都督調去配合劉刺史,蜀州的大部分兵馬這時候都在錦城中和劍州軍、益州軍交戰。
這是喬宴一輩子說不出的話,是喬宴一輩子不想說的話……他想將這個秘密帶入墳墓,不然不會連遺言都不提葉詩。
徐清圓看不清葉詩的神色,只看到葉詩返身要進入山中。她忍不住向前一步,被風若抓住手臂:「小心被風吹下去!」
棧道被另一頭的人提著斧頭砍斷,向雲濤滾滾、雨霧濛濛的懸崖下栽去。
「所以,他是死在哪裡的?」
長達四丈的兩邊山峰距離,若無棧道輔助,連風若這樣的武功高手都不敢說自己跳得過去。若是跌入懸崖粉身碎骨,豈不得不償失?
雨更小了,風也小了,山崖兩邊的話聽得不是那麼費勁了。
在那之後,進出此山都有官兵層層審問,蜀州軍衙看守著這條路,平民再不能靠近。昔日晏傾想走一走這條古道,未曾走完,便被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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