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又去看樓中其他人,但是不等她看分明,縣衙的人就過來,將出事的小錦裡包圍了。
客人們圍在一起抱怨連連,晏傾二人不和其他人挨近,卻也站在一旁觀望。徐清圓仰頭尋找風若二人時,見那位艷光四射的木言夫人提著裙裾下了樓,在樓中其他女子的簇擁下去和官衙來人說話。
衙役腰下佩刀,過來勘察屍體。
他們讓客人們散開,將吊著的屍體放下來,聚在一起說話,時而抬頭看二樓,時而對周圍人指點輕語。而木言夫人則拿著名帖等物,賠笑站在衙役身旁,等著被問話。
那衙役辦案時,徐清圓也悄聲問晏傾:「郎君,你對兇手有猜測嗎?」
晏傾輕聲回答她:「我不擅長這般亂鬨鬨的場面,露珠妹妹不要出去,且看衙役他們如何查。」
然而,不知那衙役是如何查的,左右花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衙役中為首的那個兇巴巴的就抬起頭,手指著二樓一個方向,嚴肅地抬高聲音,壓住了樓裡所有的竊竊私語聲:
「我已經查出來了,你就是兇手!來人,把他給我扣走!」
徐清圓和晏傾抬頭,順著衙役手指的方向看去,二人都怔了一下。
因為衙役指的,是手抱著胸、筆挺高調地站在二樓紗幔帷柱旁、對下方屍體指指點點的風若。
風若旁邊的張文下巴都要驚呆了。
晏傾和徐清圓:「……」
二樓木言夫人方才所坐的雅舍另一頭,那個方才跟著徐清圓二人後面進來的年輕紈絝男子,本來拿著扇子擋臉。遮遮掩掩間,他好奇想看一眼兇手,看到是長梯對面的那個高大武人,也目瞪口呆。
而風若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衙役指的是他。
衙役看風若左顧右盼,便又再次橫眉:「說的就是你!那個娃娃臉的武人!我們已經查出是你行兇殺人,跟我們走一趟!」
兩側衙役「篤篤篤」上樓,在誰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包圍了風若。
而風若後面的張文,猶豫了一下,沒敢上前多說。
風若眼角抽一下,快速向樓下晏傾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樓下的徐清圓不禁緊張,揪緊了晏傾的衣袖。
她小聲詢問晏傾:「清雨哥哥,我們是不是……」
——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然衙役怎麼上來就盯著風若而去?
晏傾搖頭,他往角落裡站了一站,手指虛虛點了幾個地方提示徐清圓:「他們應當是真的覺得……殺人。」
徐清圓目光微閃:確實,風若所在雅舍的位置,正挨著屍體吊下來的地方。而風若反應又何其快,在那屍體突然出現時,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有他忽地起身躲開,在當時引起了人注意。
再加上他和其他人反應都不一樣……其他人對屍體生懼,風若一臉興致盎然。
這些經由木言夫人告知衙役,衙役自然將風若當做了犯人。
徐清圓思考這些的時候,風若已經被人押著下樓。風若向樓下瞥了一眼,見自家郎君沒有表示,他便茫然地順著這些衙役走。周圍人對著他小聲指點:
「看著很兇啊,原來他就是兇手。」
「他是第一次來吧?殺人做什麼?」
木言夫人絞著帕子站在衙役旁,看那凶神惡煞的高大青年被押下來。木言夫人美目流波間,身後那個醜巴巴的老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旁離開,來到了木言夫人身後。
老嫗聲音沙啞急促,讓離她近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木言夫人,作為頭彩的那幅畫丟了。」
周圍客人一聽畫丟了,目光全都直勾勾地望過來。
木言夫人愣一下,額上滲了汗。她勉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