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諸事不順,心中煩躁,出手打了娘子的侍婢,是我不對。”
秦慕生形容嚴肅地道歉作揖,加上他俊俏正氣的長相,連晚綠都不由相信,他的確是因為遇事不順才出手傷人。
冉顏遇見過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光是這一日聽說關於秦慕生的傳言,便知道他是個情緒化過重,易於衝動之人,即便此刻是真心道歉,說不定下一刻就因為旁的事情翻臉不認人,這種人,冉顏自問伺候不起。
“郎君既是致歉,我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告辭。”在冉顏看來,打了就是打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難道因為心情不好殺了人後,便不用負責任?只是她不想跟秦慕生糾纏下去。
冉顏拽著晚綠匆匆沒入人群。
秦慕生心情大好,哪裡還會把冉顏的責罵放在心上,急忙趕回家去,心道,一定要讓父親促成這門婚事!那冉十七娘的容貌,休說齊六娘比不上,就是放眼整個大唐,也尋不出幾個來。也虧得她久病不出門,否則這樣的長相怎會名聲不顯?
兩個當事人都急急離開,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眾人都不禁猜測,這冉十七娘得長成何等絕色,才能把遍閱群花的秦四郎給迷成這樣!
一群貴女中,有個著月白襦裙的少女看著冉顏離開的方向,喃喃道:“冉十七麼……”
直到看不見雅蘭舍的影子,冉顏才放慢腳步,帶著晚綠朝醫館走去。
“娘子,秦四郎……”晚綠平日在莊子上,平靜得很,今日一下子起起落落的,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而且冉顏的表現也不再如從前那般膽小,反倒顯得有些衝動,“娘子,秦四郎打了奴婢便打了,您作何要與他衝撞?萬一以後婚事真的成了……”
“他人都打了,我罵上一兩句又怎麼樣?”冉顏冷聲道。她也非是一時衝動,如果冉家真的連這點事都罩不住,那她也沒有留下來靠大樹的必要,早就打包跑路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沒錯,但這裡是大唐!不管是律法還是風俗,都允許自由婚配的,這樁婚事,也不是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
“唉!秦四郎風流了些,否則那相貌家世,不知道有多少娘子肯嫁給他。”晚綠嘆道。
冉顏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看人的準頭實在差得很,他何止是風流,簡直是荒唐。”
兩人進了醫館,讓坐堂的醫生給晚綠上了藥,又抓了幾服消腫的藥,便往布莊去了。
因著今日遇上的事情雜亂,冉顏心裡還惦記著提取青黴素的事兒,也就沒有心情逛,冉顏隨意挑了一匹上好的棉布,還有幾匹綢、緞子、紗羅。
棉布穿著舒適,又吸汗,夏季做幾件中衣,用來當做家居服最好不過,而綢和紗羅一般用來衫子和裙,因緞子厚實,大都用來做襖。
花了二十兩,將主僕三人的春夏衣物全部都整齊全了,還買了兩件上好的成衣打算孝敬新認的師傅。
一兩銀子在現代有千元的購買力,二十兩當算是血拼。
買了一大堆東西,在城中僱了一輛馬車,兩人便返回莊子上。二十兩銀子摸在手裡沒什麼感覺,換成東西,裝成滿滿一車,卻十分有成就感。
冉顏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心想,其實若是沒有這一樁糟心的婚事,憑著一手醫術養活自己,這樣悠閒自在的生活也挺好。
回到府中,晚綠讓馬車直接把她們載到院子裡,然後才喚了邢娘一起把東西卸下來。
卸好之後,邢娘對著一堆綾羅綢緞,半晌才回過神來,問晚綠道:“主院給撥東西了?”
邢娘是見過世面的,她知道這些東西雖然都不是頂好,卻著實不少,主院那位繼室小門小戶的,心眼小著呢,這兩年加起來送來的東西也沒有這些多。
“他們哪裡捨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