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話未說完,那扇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十三四歲的紫衣少女閃身而出,正是那日在五味居見過的,她手裡提著一隻竹籃。
雀舌站起來,就要衝上去問她,湯九律卻拉住她,搖頭道:“當心打草驚蛇,咱們跟著她。”
那少女步履輕盈,一路走得飛快,湯九律遠遠地跟在她身後,越看越疑,向雀舌道:“看她的身法,確是滇中囚蠱門的人。”
“看她的樣子,像是送什麼東西——”雀舌恍然大悟,“槐花衚衕的那個院子,只怕是個擺設!”
果然,那少女一路向北,直奔城門的方向而去。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他二人江湖經驗都甚是不足,跟得格外艱難,好在那少女也極為稚嫩,並未察覺。出了城,又轉向西去,遠遠地瞧見一間竹屋,孤零零地佇立在竹林旁邊,屋外一圈竹籬圍出一個大大的院子,像是新建不久,泛著翠綠的光澤。
屋裡點著燈,隔著窗紙一個模糊的人影隱約坐在窗前,那少女推開籬門,穿過院子,又叩了叩門。
“是誰?”裡面傳出一個聲音。
“公子,是我,青兒。”少女低聲回答。
門從裡面開啟,燈光便瀉了一地,映出院子裡的青青碧草,一道修長的人影在門邊一閃而逝,門已合上。
雀舌怔怔地站在那裡,手裡的斗篷不知何時已滑在地上,夜露晶瑩,很快便浸了露水,眼見已不能再穿,湯九律便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雀舌卻一動不動。
過不多時,門重又開啟,少女出來,穿過院子,推開籬門,又回身把門扣好,這才拔身疾掠,急急地去了。
屋裡的燈忽然被人吹滅。
“我們去叫門。”湯九律說,“看看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雀舌搖頭。
“那是為什麼?”
“我知道他是誰。”雀舌喃喃自語。
“什麼?”湯九律卻沒聽清。
“不,沒什麼。”雀舌衝他一笑,“現在已經太晚了,讓人家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吧!”
“也罷。”湯九律明白她的心情,便道,“明天我再陪你過來。”
雀舌搖頭,“我就在這裡,你回去吧!”
“雀舌,”湯九律忍耐地說,“你這又是何苦,既然知道人在這裡,我們……”
話音未落,耳聽“咻”的一聲,湯九律大驚,攬著雀舌的腰肢急忙閃避,那物件射了個空,便直插入地裡,深深地陷了進去,尾端兩片葉子猶在微微發顫。湯九律定睛望去,原來是一根細細的竹枝——不由暗暗心驚。
“兩位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裡面那人悠然說道。
雀舌遂慢慢走過去,把手按在籬門上——
“小心機關!”湯九律急叫。
雀舌推開籬門,四下居然悄無聲息。
“好膽色!”裡面又亮起了燈,門從裡面開啟,一道修長的身影倚門而立,燈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臉上,映出那清俊的眉目和如玉的丰神,夜風冰冷,掀動他雪白的衣衫,輕輕飄拂。他微微一笑,“想不到竟是位姑娘!”
雀舌遠遠地看著他,一時間只覺得天地洪荒盡化虛無,只有眼前這個人,是那麼真實地存在著,若眼前這一切是夢,她寧願永不醒來……
“韓不及!”湯九律大吃一驚,“果然是你!”
“你——”他眉峰微蹙,“你是誰?”
“你不是韓不及嗎?”湯九律冷笑,“再怎麼說我們也曾共患難過,才一年不到,就不記得了嗎?”
他的臉上掠過一絲迷茫,像是遇到極大的難題,卻微微一笑,緩步走下臺階,穿過院子,從雀舌身旁經過,停在湯九律面前,盯著他目光冷峭,“我不認識你,識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