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嗣雙眸澄澈地望著他:&ldo;你不負我,我不負你。&rdo;
郝伍少這才勉為其難地咧了咧嘴角:&ldo;那……我們回去罷。&rdo;
方才還霧濛濛的天空,竟像是霎那放晴,一時陽光普照,錯覺中荒蕪的山路開出一地春花,甜的人如飲蜜釀。
韓輕嗣與他攜手前行,突然道:&ldo;你親人……的確很生澀。&rdo;
郝伍少柳眉斜飛,促狹地擠眉弄眼:&ldo;那以後,你每天陪我練習?&rdo;
韓輕嗣想了想,竟是認真道:&ldo;好。&rdo;
&ldo;……&rdo;郝伍少被他的一本正經逗樂了。
兩人扣著十指上了馬車,早已吃完東西在馬車上候著他們的郝肆奕與裴滿衣見到了,俱是一驚。
韓輕嗣倒也不覺有什麼,彷彿一切順其自然,入了車廂後便鬆開郝伍少坐定。
郝伍少喜得眉眼間竟是遮也遮不住的笑意與春光,瞥一眼臉已冷成冰霜的江顏逸,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根。
是夜,眾人在一間廢棄的道觀中過夜。
郝伍少握著羊皮水囊有些糾結,他一會兒兀自紅了臉,一會兒又兀自蹙著眉,半晌後悠悠嘆了口氣,撩起袖子預備放血。
韓輕嗣突然站起身,摁住他的手道:&ldo;你隨我出來。&rdo;
郝伍少一怔,默默放下刀,起身與他並肩走出道觀。
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空地,韓輕嗣看著郝伍少道:&ldo;你我既然已是……那就務須再放血了。&rdo;
說話時臉上雖是依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好似輕柔了許多。
郝伍少驚訝地看著他,嘴中能塞入一個雞蛋。
……
一個時辰後,兩人衣衫完好地走回道觀,只是韓輕嗣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奇怪,好似一腿有些跛。
郝伍少滿臉紅雲地走近一隅,抱膝坐下,將臉埋在兩膝中不語。
韓輕嗣走近裴滿衣,恭敬地出聲:&ldo;先生。&rdo;
裴滿衣連忙起身:&ldo;怎了?&rdo;
韓輕嗣耳根發紅,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種曖昧的煙霧之下,與往常大為不同。
他道:&ldo;先生,借一步說話。&rdo;
兩人走出道觀,韓輕嗣低聲道:&ldo;先生……精水會流出來,怎麼辦?&rdo;
裴滿衣五雷轟頂,盯著韓輕嗣暫時失去言語功能。許久之後,他以一種魂魄出天的精神狀態乾笑道:&ldo;哈哈,那個,可以直接嚥下去,哈哈……噢,用上面那張嘴。&rdo;
韓輕嗣臉似乎紅了一紅,然而在昏暗的光線下,裴滿衣卻也沒有瞧真切。
他頜首道:&ldo;知道了,多謝先生。&rdo;說罷便轉頭走回了道觀。
江顏逸這個時候倒有些痛恨起自己的內功來。一身無雙內力使得他耳力與眼力極佳,韓輕嗣與裴滿衣的對話竟是一字不拉地闖進他耳膜之中,如鐵杵一般生生攪著他五臟六腑,痛得他蜷起身子發不出聲來。
片刻後,江顏逸滿頭大汗地直起腰,虛弱地喚道:&ldo;子凡。&rdo;
韓輕嗣微微蹙眉,卻依舊提著青雪劍走了過去。
江顏逸恍然看著他,那清清冷冷的氣質,與往日並沒什麼變化。與那個人,實在是太像、太像。
他苦笑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