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逸見妹妹不高興了,也瞪了一眼宋鈺,涼涼地警告。
“再話多,出去!”
宋珏壓根就沒看祁司逸,只看見南明鳶那雙眼含情帶露,即使眼神凌厲也擋不住萬種風情。
心當下漏了一拍。
乖乖,這和以前唯唯諾諾,寡淡賢妻,猶如雲泥之別。
怎麼辦,他就愛這一款的。
宋鈺扎咂著嘴,心像被小貓抓了一道似的,又癢又酥。
他想:南明鳶聽到薄辭深的名字這麼牴觸,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毫無感情,非常討厭了?
那他這好兄弟八成是真沒戲了啊!
那他追南明鳶,不算撬牆角吧?
嘿嘿,宋珏想著,心下喜不自勝,嗯,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機會的!
今天這餐飯不就是一個良好的開頭麼?
“吱呀——”
突然,門被推開,宋老爺子回來了。
關於之前的話題自然沒有人再提,眾人將各自微妙的神色收好,靜等待美食的到來。
服務員端來,盛著溫水和毛巾的木盆,請他們洗手。
宋老爺子一看那盆上,刻著的鳥雀纏枝圖樣的花紋,就笑了,“這水盆倒刻畫得有意思。”
南明鳶微微垂目,謙虛道:“微末小技,襯一下餐館的裝修和氛圍而已。您能喜歡就最好了。”
這可不是什麼微末小技。
宋珏悄悄在心裡嘀咕。
他們所在的這間包廂是珍饈閣的高檔貴賓房號,輕易不開,提前半年都未必約的到。
為了符合中餐的理念,裝修一例是古香古色。
周圍罩著兩個水墨丹青畫的大屏風,上頭描繪著青竹垂雨的風景畫,就算宋珏本身不關注中式山水畫,也被那精美的筆觸奪去了注意力。
他們坐的椅子更是鏤紋篆刻的梨花木材質,隨便哪一把都價值連城。
桌山的瓷具看著似乎沒有太大特別。
其實是汝南窯裡的上等白瓷,這種珍品拿來做花瓶都要在家裡高高供起,珍饈閣卻拿來做碗碟。
真是捨得下血本!
不得不說,這錢砸對了地方,處處都彰顯著低調含蓄的奢華,韻味悠長,是經得起推敲打磨的佈置。
宋老爺子進包廂起就連連點頭,連一個洗手的水盆都這樣精心照顧到,不由對南家人的細緻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你父母可是深藏不露,要不說,我都不知道珍饈閣是你們家的。”
宋老爺子拿過毛巾在手上摁了摁,“不過,看得出你們是用了心的。也是真喜歡做美食。”
南明鳶微微一笑,“商場上以酒會友,其實要我說,以美食也可以會友。認真做出的東西有人懂得品味,何嘗不是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
宋老爺子深以為然,朗聲大笑。
“哈哈,你這小姑娘有見地。我老頭子喜歡,那今日你就做伯牙,我就做鍾子期,讓我看看你們家新推出的菜品如何。”
宋珏插了一句,“爺爺,之前您都是每個月八號固定來吃。今天的飯菜,你還真不一定吃得慣呢。”
“哎,多嘗試新菜色也是很有必要的。還沒吃怎麼知道吃不吃得慣?”宋老爺子擺擺手。
南明鳶和祁司逸悄然對視一眼,神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談笑間,服務員端著正冒熱氣的菜走來了。
一桌之中長輩為先。
所以大部分菜是老爺子點的。
上湯白菜、尖椒虎皮豆腐、天麻羊蹄湯……葷素皆有,溫補宜人。
待菜都全部上齊,祁司逸朝宋老爺子彬彬有禮道:“您年紀最長,還請宋爺爺先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