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她不舒服,我的心裡也不好受……我昨天還親自去光明觀給她點了一盞長明燈,祈求顯天大神能保佑她象以前一樣歡樂開懷……”
“要不,收個房裡人吧!”齊瀟想了半天,道,“也不用納在屋裡,就收了。如果生了孩子,就抱給小嫂子養,是一樣的。”
齊懋生眼中一亮,但很快就熄了下去:“你嫂子,是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啊?”齊瀟不解道,“二哥這麼喜歡她,又不是要納妾,只是收個房……而且對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任何損失。她為什麼不同意?”
齊懋生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如果她要的只是身份地位。那還有什麼不好辦的。可問題是,她根本不管那些……”他就想到了那次自己去點春堂後顧夕顏的歇斯底里。“我卻象吃了失心丸似的,生怕她有一點點的不如意,處處顧著她……魏夫人給了我一個玉桃石料盆景,說是父親在世的時候親自去盛京棲霞觀找得道的道姑開了光的……我想,等明年開春了,戰事差不多了,我也去一趟盛京的棲霞觀……”
“不行,決對不行!”齊瀟神色愕然,“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別看如今熙照對我們恭恭敬敬的,那是因為還用得著我們,要是你去盛京,那就是有去無回啊……”
齊懋生迷茫的目光卻漸漸明亮起來,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偷偷去,不會有事的……不去,我不會死心的……要是還沒有……”說到這裡,齊懋生眼角就閃爍出晶瑩,“再想辦法也不遲……”
他沉默地站在牆下的陰影裡,如一尊雕塑沉靜。
在的落雪聲中,很快又到了臘月。
顧夕顏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給齊懋生繡荷上,偶爾會去玻璃棚裡看那些已長出綠茵的蘿蔔。
齊懋生很不習慣這樣地安靜,經常叫了崔氏來陪顧夕顏打牌。
顧夕顏總是笑著順從,眼睛裡卻沒有歡快。
漸漸地,齊懋生呆在勤園的時候越來越長,端娘幾次提醒顧夕顏,顧夕顏有時沉默不語,有時抬頭柔聲地道:“你別吵我,我要給懋生繡個最漂亮的荷包!”
有一天,端娘終於忍不住,一把奪過了顧夕顏的繡花繃子:“你到底是怎麼了?”
顧夕顏望著因端娘奪繡花繃子而被絲線劃破的手指,笑道:“我以為,我和懋生還有一輩子,所以總是偷懶……現在,就是想給他繡個荷包。說起來,懋生娶了我,也沒享受過一天,總是被我吵著鬧著……”
端娘望著手裡針腳密密匝匝,花瓣馥馥郁鬱的梅花,再想到顧夕顏話中未盡之意,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爺不是說了嗎,會想辦法的?你年紀還小,也許等幾年就會有了……”
顧夕顏望著窗外皚皚的白雪,沉默不語。
如果沒有李朝陽,自己也許還有信心……他曾經是皇帝,舉全國之力也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自己可以做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春生秋殺(四)
正巧回梨園的齊懋生聽到顧夕顏的話,呆立在了簾子外頭。
抱著帳冊的紅玉和墨菊進來,就看見齊懋生閉著眼睛,滿臉痛苦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她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少夫人不育的事,雖然大家都不提,但心裡都隱隱有了認知。
齊懋生聽到身後有輕盈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看見是紅玉和墨菊,他沉著臉,快步而去。
紅玉和墨菊都覺得心裡有些冷。
國公爺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夫人,可如今,只怕是今非昔比了……
兩人怔了好一會,紅玉拉了墨菊出了屋子,悄聲地道:“可別說爺剛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