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不解的問道:“姑娘,什麼是八婆?”
小桃笑道:“八婆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羅哩八嗦,專愛打聽些小道訊息。”
畫眉不以為意的笑道:“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那八婆就八婆吧。我本來就是伺候姑娘的,就是姑娘的眼睛和耳朵。姑娘瞧不周全的我和喜鵲姐姐就替姑娘看了,姑娘聽不到的我們就替姑娘聽了,豈不是省了姑娘操心。”
小桃笑著擰了下她臉蛋兒,笑道:“你張開嘴來讓我看看,你的舌頭和牙齒究竟是怎樣長的,怎麼就這樣會說話,死的也能讓你說成活的了。”
三人又笑鬧了幾句,喜鵲將小桃腰間荷包解下來,卻摸著裡面硬硬的一塊東西,忙拿出來一看,竟是塊翡翠的玉牌,卻不是自家姑娘的東西。
“姑娘。這玉牌從何而來啊?”
小桃見正是那風翊宣給自己的那塊,不由得臉上微紅,所幸在燭光下也看不出來,便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是別人的東西,暫時放在我這裡,你尋個匣子將它裝起來便是,小心別磕碰著,我看那玉牌甚是精貴,弄壞了怕是賠不起。”
喜鵲答應著,拿塊絲綢絹子將玉牌層層包了,放入梳妝檯上的一個裝釵環的匣子裡。
喜鵲和畫眉吹滅燭火,便回屋子自睡去了。
小桃本來今晚鬧得實在有些疲乏,想著躺倒在床上便能睡著,但奇怪的是此時竟過了那困勁兒,眼睛亮亮的竟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翻了幾下身,想起今日風翊宣贈玉牌時的神情,總覺得他的舉動裡有些深意,莫不是那塊玉牌是他給自己的定情物?
這個想法讓小桃心中一驚,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裡突突亂跳。她怎麼能這樣想呢?風翊宣可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她只是暗地裡猜度他是不是對她有意,實際上那只是她的猜想,人家可沒有明明白白的跟她說過。而且他畢竟是個王爺,皇室裡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三妻四妾還是少的,家中十來房媳婦也很正常,這是她最忍受不了的事情。
可現在她隱隱發覺自己似乎正被風翊宣吸引著,不由自主的注意他的一切,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難道自己內心深處竟也是在意這個男人的?難道她對他動了心?
小桃翻身下床。藉著透過窗欞銀紗般飄渺的月光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茶已經涼了,入口有幾分苦澀,她一下子都給灌了進去,似乎這樣能稍微澆熄心中的火焰。
她推開窗戶,瞧見院裡寂靜一片,銀白的月光撒在院子裡的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耳中間歇傳來幾聲蟲鳴,她心中突然想起一首詩詞來,輕聲對月吟道:“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夜空中那輪明月象玉盤般皎潔,小桃想起在現代時也曾在深夜這樣往天空望過月亮,沒想到兩次望月間竟已隔了千年,心裡酸酸的空空的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一陣夜風吹過,她忽然覺得有些冷,便關了床復又倒在床上,想起自己夜半望月吟詩。怎麼倒有幾分像那紅樓夢中林黛玉作的事?
她自嘲的笑了笑,安靜的躺在床上開始數綿羊,待到數到二百多隻時,意識便有些模糊了,迷迷糊糊的便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日天色大亮,喜鵲和畫眉進來瞧她還在睡,便也沒打擾,就各自坐在院中樹蔭下繡花打絡子。過了一會兒,那廚房幫忙的小珍也來了,因昨日她梳的頭小桃甚是滿意,畫眉便跟她說了讓她再來梳個幾天。知小珍有進桃仙居的意思,畫眉便叫她好生在小桃跟前殷勤些,也好幫她說話兒。
小珍見喜鵲和畫眉都在院裡,就知小姐還沒起床,便也拿個板凳坐在喜鵲旁邊,看她繡一個並蒂蓮花的帕子。
正看得仔細,忽見一邊的畫眉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