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便在她屋裡讓丫頭取來那兩樣聶紫煙送的禮物細瞧,不住嘖嘖讚歎繡工精妙。她見小桃回來,瞅了瞅她身後沒有跟著姜氏,便知道女兒將人打發走了,便向小桃問道:“她又來做什麼?我瞧她是專等著來見你的,莫不是又短了銀子使,跟你張口來著?”
小桃接過豆兒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坐到林氏身邊兒去,搖頭輕聲道:“那倒不是,她這次來倒不是來借銀子打秋風的,是因著大舅舅他犯了事兒打壞了人,被抓到牢里正押著呢,她來找我去想法子救人的。”說著,便把林繼祖的事情詳細說與林氏聽了。
林氏聽了呆愣了一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又急又氣,不悅道:“我就知道她來準沒好事兒。他們兩個如今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兒子女兒都那樣大了,怎的還那樣不叫人省心?”
林氏只顧埋怨了一陣,小桃只在一旁聽著勸著,好不容易林氏講完了,歇了半晌才道:“四妞兒,按說你這兩個舅舅從小便不與你在一處,你與他們著實沒有什麼感情,你不願意多管他們的事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們再不好,也是我的親哥哥,到底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你大舅舅在那牢裡待著,我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心裡便不是個滋味兒...你若是有法子,幫著你舅舅問一句兒也是使得的,啊?”
林氏說完,一雙眼睛直盯著自家女兒的神情,生怕女兒不滿意有什麼想法兒。小桃自然知道林氏心裡所想,便說道:“實跟娘你說罷,我方才一見在舅母上門兒來就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總歸她一來,便是來給我添煩惱的。”
林氏頓了一頓,嘆口氣道:“哎,這有什麼法子呢?誰叫我那日心軟便認了這門親,如今瞧他們過得艱難,也難免想幫襯他們一把...”
小桃笑道:“娘是個心腸極好的人,這我是知道的。您幫襯著點兒他們也不是什麼錯事兒,只是別的都還尚可,就只不能縱著他們打著我的名頭,說什麼自家外甥女兒是平遙王妃,就在滿街上耀武揚威的瞎鬧騰,一則讓別人看著不象話,二則那有心人若是聽了去,還指不定怎麼編派呢。我倒是無所謂,若是那些話傳到朝廷官員的耳朵裡,說是王爺縱著王妃的親眷橫行霸道的,這可是要糟糕的。我不能讓阿宣為了我,背那黑鍋”
林氏道:“你說的極是,你如今雖說還沒過門兒,但外頭都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有一半點兒的差錯,怕是也有人將那錯處按到七王爺頭上說事兒...既這麼著,以後咱們便遠著些你舅舅他們,省得你受他們的連累。”
小桃聞言笑道:“娘說得言重了,倒不至於那樣厲害。畢竟舅舅只是將人打傷了,又沒有出了人命官司,我聽得舅母說的,那苦主被打到的是額頭,不過是出了點子血,看著怪嚇人的罷了。只是聽說人到現在還沒有醒,也不知是真的,還是為了多訛詐些銀錢,才在那裡裝著昏暈?”
“那...那怎麼辦?”林氏有些著慌了,“若是他說得重了,怕不是得判你大舅舅做牢?”
小桃想了想,道:“娘先別擔心。我方才答應了大舅母,說是晚上等二哥回來後,與他說說,不行就讓二哥跑一趟,到那裡去暗地查訪下子那苦主到底病得如何,若是他只想裝成病重的模樣兒好多要幾兩銀子,咱們這邊兒就直接給了,若是能私下了結了這事兒最好,這樣既方便又不興師動眾的,豈不好?”
林氏長嘆一聲,“行啊,就按你說的辦罷,反正我也管不了這事兒。我想,若是這次事情了結了,便豁出去給你舅舅他們幾兩銀子,讓他們做些正經行當,他們如今雖不至於上無片瓦下無立錐,沒在露地裡過日子,但是比起過去卻是吃了不少苦。本來我想著把咱們鄉下那地給他們經營去,可是想著他們未必能吃得了那苦,正尋思著呢。”
小桃笑道:“娘想得極是。讓舅舅他們吃些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