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種金葉子是古時才有的特殊物事兒,那是富貴人家或是從商之人為了便於攜帶一種大面值、而又易於分割的貨幣,而將黃金打造成易於兌換的金丸、金葉或者金瓜子。在現代這種精緻的黃金貨幣能完整流傳下來的甚少,沒想到今日裡卻被她陰差陽錯的得到了一個。又放在手裡掂了掂,大約有二兩來重。
小桃腦中飛快的計算起來,按照現在的貨幣計算,一兩金子兌換十兩銀子,而一兩銀子等於一千個銅板,這麼說她的三首詩居然換了兩萬文錢。媽媽咪啊,這些錢足夠她們一家人過一年了。
哎,其實她真的不是沒見過錢,而是自從她變成了樂小桃之後,見過的最大面額的銀子不過是一小塊兒一兩的散銀,那還是她大哥樂文被縣裡招為了抄寫文書的書吏後,他一個月的俸祿。當時大哥興奮得滿臉通紅,拖著全家人去縣城裡吃了頓好的,也只不過花了三錢銀子,讓小桃十分感嘆古代物價的便宜。
既然老天現在給了她這第一桶金,她當然要多加利用,這是她改變全家人命運的契機。這二兩金子用來吃飯倒是不少,若是用來做生意卻也不見得多,也只是個小本兒買賣罷了,而且她打算留下一半錢來給爹孃添補些家用,如此一來可以運用的資金就只有十兩銀子了。如何才能讓這十兩銀子發揮最大的效用,帶來最大的利益,這著實讓小桃費了一通腦筋。
她想出了神,滿腦袋裡都是白的黃的銀子亂轉,禁不住心癢難搔起來。似乎看到了美好生活正在向她招手,而自己也搖一變成了腰纏萬貫的美貌老闆娘,和全家人一起坐在銀子堆裡數錢,數著數著便覺得眼前發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卻直睡到太陽西墜,再睜開眼來卻見窗外天色已暗了下來,屋內沒有掌燈顯得黑沉沉的,身上被人蓋了一床薄被,剛想坐起身來,卻聽到外屋自家人正在說話。
只聽樂山的聲音道:“你和咱娘去了趟城裡,怎麼倆人兒面色都不太好看,可是遇著事兒了?”
林氏一聲長嘆,帶著幾分無奈,“你不知道,今兒和咱娘去繡坊交活,她紡線給的錢比往日裡少了好幾個銅板,就連我繡的那些個被面也給剋扣了不少,怨不得咱們心裡不痛快,那繡坊的東家說前幾日城裡又多了兩家同行,生意不如從前,再加上各家的這些花樣子都用了好幾年了,那些訂貨的夫人小姐嫌樣式太舊,連帶著咱們能接的繡活也比往年少了好些。”
樂山倒沒覺得這算多大個事兒,笑道:“你也犯不著為這個煩惱,咱家也不差你那幾個繡花錢用,還有咱娘整日閒了就紡那線,累了身子骨不說還掙不了幾個錢,還是別做了,她老人家身子骨本就不吃緊,還做那營生幹啥?”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只是我娘是個要強的人,但凡能動便不愛吃閒飯,我說了幾次她也不聽,我也是沒法。”
樂山道:“跟咱娘說說,咱當兒女的養活她是應該應分的,沒事讓她上鄰居家竄竄門子,別紡那線了,身子累垮了,可得遭罪了。”
林氏答應了,接著一陣腳步聲響,就聽崔章氏的聲音說:“山子,剛才你跟巧梅說的話俺都聽見了,雖說咱家不指著這幾個錢過日子,可這四個孩子都長大了,過幾年都得說親了,多攢點錢省得到時候手裡頭緊巴。還有四妞兒這丫頭,也得給她備份嫁妝啊,咱家雖不是那富戶,但也不能讓桃子到婆家受了委屈。”
“姥姥,妹妹的嫁妝你別操心,我來給她攢,”樂文笑道:“她還有兩年才及妍呢,不急。”
樂武介面道:“叢弟說了,將來妹子出嫁要打的傢俱他跟我全包了,包管讓她婆家挑不出理兒來。”
那邊小桃聽了個清清楚楚,先是一陣好笑,心想你們說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似的,我如今還未成年呢。又想到剛才姥姥說要紡線攢錢給她湊嫁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