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平日裡不服侍三爺起床就算了,早朝的時候可要慎重著。可別讓她犯懶的話傳到陳老夫人耳朵裡。
第二天青蒲卯正來叫她的時候,陳三爺剛起床,青蒲小聲跟她說:“三老爺在淨房裡洗漱……”
他起身好像從來都吵不醒她,錦朝為之頭疼。她本來是睡得很淺的人,也不知是嫁到陳家睡得太好了,還是陳三爺起床動作太輕了。青蒲服侍她穿了件藕荷色的褙子,烏髮只梳了一個小攥,戴了一對蓮子米大的珍珠。這時候採芙和繡渠才捧著陳三爺的朝服進來,放在長几上。
等陳彥允出淨房的時候,看到原本該熟睡的妻子已經站著等他了。
錦朝笑盈盈地向他福身:“妾身伺候您穿衣。”
三爺愣了愣。只覺得她的笑容十分明亮。他回過了神,用一貫溫和的語調問她:“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妾身是您的妻子。”錦朝笑著說。其實她心裡都明白,陳三爺娶了她之後對她很好,事無鉅細都幫她想到了,簡直就是在寵溺她。除了外祖母,再也沒有人待她這麼好了。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不知道是錦朝哪裡取悅了他,陳三爺看了她許久,笑著點頭:“好。”
青領緣白紗中單、赤羅衣、青緣赤羅裳、犀花紋革帶。穿好了這些,錦朝又屈膝幫他系佩綬。陳三爺俯下頭。看到她纖細的手指繞在佩綬的繫帶上,藕荷色的衣領微開,能看見她一截瑩白如玉的脖頸。鎖骨隱入衣領中,再往下是一片誘人的陰影……
錦朝不知道佩綬要怎麼系。她從來沒系過。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又是這樣的姿勢,她都能感覺到陳三爺無聲地俯視著她。不由得臉發熱,心想陳三爺也是,她不會系佩綬他就不能指點一下,看著她不說話做什麼……
佩綬的繫帶纏在革帶上,錦朝想把它取下來,越急卻纏得越緊。
錦朝湊近了些想看看究竟怎麼纏緊了。陳三爺卻一把拉著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她還沒說什麼,就感覺到三爺的氣息突然接近,嘴唇被堵住,十分激烈的一個吻。就算她想後退躲開,他也會隨即追上來,並按著她的腰不讓她躲閃。
等他放開的時候,錦朝渾身酥麻,臉紅氣喘。
陳三爺凝視著她,聲音又是十分低啞:“你不會系佩綬……還不會問我嗎?”
她其實也挺固執的。要是有什麼事不會或者遇到了難題。多半是自己要鑽半天的牛角尖,直到真的想不出來或是沒辦法了,才會來問他。實在太麻煩了。陳三爺希望她遇到困難,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他。
畢竟他們兩個人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來,這樣系。”陳三爺拿過她的手,教她如何系佩綬。修長的手指繞過繫帶,十分靈活地打一個迴環,結印垂於身後。
被他放開了之後,錦朝還是半天沒回過神,低聲說了句‘謝三爺’。她才拿起了梁冠想為他戴上。發現他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好像夠不到……陳三爺接過樑冠自己戴上。柔聲跟她說:“我晚上會回來。”
陳三爺走出去很久,錦朝才想起她昨晚就讓人備下了早點……但這個時候他應該都出影壁了。錦朝坐了一會兒。採芙推門進來,笑著說:“夫人怎麼臉紅了……如今還早,您要不然多睡一會兒?”錦朝聽到採芙問話才抬起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這樣的感覺她不太適應。
好像當年情竇初開,一見到陳玄青心就砰砰直跳一樣。
“還是算了,服侍我梳洗吧。”錦朝決定不賴床了,她要把搬來的茶花都植到後面的小花園裡去。還要去給陳老夫人請安,一會兒秦氏要跟她說三房的事,江氏死後三房一直由她代管著,如今該由她來管著了。
到陳老夫人那裡時,秦氏、王氏、葛氏等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