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慈悲,我無所謂,只是這位女施主怕冷,借無相一用。”祝童伸手去剝無聊的防寒服,他哪裡躲得開?
“謝謝,你是個好人。”西蕾婭穿上防寒服好了許多,用生硬的漢語向無聊表達謝意。
兩人隨無聊順邊道走向後院,祝童想到普賢寺一直是無情出面,隨口問道:“無情師兄還在忙?”
“他去山東了。”無聊頗有些不自然。
祝童心裡詫異又不好多問,指指前面,說:“無聊師兄,勸勸空木大師,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說,會惹來麻煩的。”
“講經而已,不會有麻煩。”
“剛才大師說,如果一個國家的人沒有信仰,那對於整個世界就是一場大災難,大禍事。這幾句話被政府聽到,會如何理解?中國人從來就不懼怕鬼神,用得著了燒幾柱香,用不著就放下不管,我覺得這個傳統很不錯。左右是為了尋得一點心裡好受而已,不能上綱上線。”
祝童幾句輕飄飄的話把無聊嚇一跳,他們已經走過天王殿廣場,前面的講經聲還很清晰。他凝神聽幾句,說:“兩位施主到一直走就能見到空寂大師,我到前面看看。”
無聊不是傻瓜,知道輕重;很快,前面就響起一陣整齊嘹亮的“南無阿彌陀佛”聲,想必法會要結束了。
天王廟夠大,祝童與西蕾婭在寺內緩步而行。
普賢寺的僧人都在前院伺候香客,越向後走就越發清幽;古樹在風中搖曳,飛簷下懸掛的銅鈴“叮噹”輕鳴,小騙子不覺也為這處佛家聖地心折。
邊道盡頭是一處由兩位魁梧的僧人把守的院落,遠遠的,藍湛江與無處大師就迎出來,還有道宗的凡心。
祝童這一年沒去過山東,與無處是第二次照面,少不得又一場對口不對心的寒暄。他們三位很詫異祝童會帶著個洋妞,礙於身份都沒問。
看到凡心,祝童知道羽玄真人也來了,進得院子果見道宗坐在禪房裡。看到無處大師,祝童忽然明白黃傑的出現代表什麼了。
他把西蕾婭交代給隨後趕來的知客僧,如此的陣仗表明,一品金佛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西蕾婭這個角色已經沒用了。
知客僧帶著西蕾婭到另一個偏院休息,祝童笑道:
“無處大師,我前幾天見到個熟人,黃傑不知和大師有何關係?”
“慚愧,他是貧僧的記名弟子,法號真義。”無處大師在無字輩中年紀最大,寬厚的一笑,承認了。
藍湛江大約也聽說過黃傑,聽到他竟是無處的記名弟子,與祝童交換一個眼神,笑道:“空木大師馬上要回金佛寺轉任智慧殿主持,無處師兄將接任普賢寺,未來可期啊。”
“阿彌陀佛,空想師叔腿疾復發;被掌門規勸退隱山林,空木師叔入主智慧殿乃眾望所歸。不過,無處來到上海,當真是勉為其難了。阿彌陀佛,還望各位多多指點,多多幫忙。”
無處的話本身充滿玄機,他用了規勸這個詞。金佛寺掌門即使做出逼退智慧殿主持的事,也不會隨便把訊息如此直接的透露出來。
凡心“唰”一下合上摺扇:“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祝童看一眼凡心,心頭疑竇更大。普賢寺可算一品金佛在江南的領袖道場,一直都由空字輩長老坐鎮。無情突然去山東等於被貶,無處取代空木長老,很有擔任下一任金佛寺主持的意思啊。
明白的只有兩點:一是隨著空木的失勢,空想的隱退,空寂大師已經完全掌控了金佛寺;二是一品金佛正在與五品清洋切割,無情與江小魚的關係太深了。
至於其中的原由,小騙子怎麼也想不明白。無處大師此來,當然要帶著自己的班底,黃傑就是他安排的棋子。看樣子,無處大師的影響力很深啊。竟然能在陳家那樣級別的變故中,保黃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