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子不算直挺,甚至還有些塌陷,感覺很像愛說謊的“比諾曹”那沒有變長以前的鼻子。厚實的唇瓣,此刻在熱咖啡的作用下呈現出玫瑰粉的色澤,恐怕是唯一能讓人稱讚的五官了。臉頰上,深深淺淺地分佈了一些調皮的雀斑,不著痕跡地點綴在白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上。

只見她伸出手攏了攏頭髮,裡面,漂亮得難以形容的耳朵閃現了出來。

是的,這是一對完美的耳朵。精緻的、彷彿玉雕一般的耳朵。讓人看過之後絕不會忘記的美得摧枯拉朽的耳朵。在常人耳朵上方的圓滑處,呈現著趨於尖形的耳尖。

上面,沒有人工的耳洞痕跡,乾乾淨淨,完完整整的一對只屬於傳說中精靈的耳朵!

千尋是一個孤兒。她出生在中國的杭州,大約八歲的時候被一對好心的、膝下無子的法國夫婦收養,帶到了巴黎。在這裡,千尋接觸到了令她一生痴狂的繪畫藝術,從此狂熱地投入到了繪畫技巧的學習中。她原本就有些自閉,從中國來到法國以後,自閉的情況一直都沒有什麼大的改觀。法國夫婦為了她能夠跟正常的孩子一塊玩耍、嬉鬧,下了不少的工夫,可惜,一直沒什麼用處。後來,領養小孩的興趣慢慢衰減,千尋十八歲之後,他們夫婦兩個就不再管千尋了,任由她透過打工繼續著繪畫的學習。對於千尋來說,這樣也好,自己獨立過活,不必跟任何旁的人交流、溝通。只要能讓她畫畫,怎麼樣都可以。

十九歲,千尋從學校退了學,因為感覺學校的教法自己不適應。從此,跟著一批巴黎的落拓藝術家廝混、遊蕩,參加著一些不起眼的小型畫展。這樣的生活過了三年,直到在一次巴黎藝術家沙龍里碰到了阿讓——富有的藝術資助人。

不曉得是千尋絕無僅有的精靈耳朵吸引了他,抑或是千尋不小心將果醬沾在展出作品上所造成的轟動。總之,從那開始,阿讓成為了她經濟上的資助人,終於不用再過顛沛的生活,終於有了每一個女孩子都應該擁有的棲息之所。而她,選擇了遠離城市喧囂的諾昂作為了自己的暫時棲息地。

今天,阿讓之所以那麼急切地要讓千尋到巴黎,主要是為了讓千尋參觀明天在盧浮宮舉行的“敦煌藝術品展”。盧浮宮的敦煌藝術藏品自然不稀罕了,可是這次卻是集合了中國、美國、日本、英國等擁有大量敦煌藝術藏品的國家聯合舉行的展覽。其中散落世界各地的敦煌壁畫以及雕像終於有了一百多年以後再次相見的機會,作為一個身上流淌著中國血液的畫家,怎麼能錯過呢!

“你不要總是畫那些沒人理解得了的人體了,完全不符合解剖學!既不抽象、也不印象,既不野獸、也不後現代,更別說當代了!你究竟是畫給誰看的?你在畫畫的時候想過與別人交流嗎?你會與別人交流嗎?你這樣封閉在自己的空間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買你的畫?我資助了你整整一年了,你還從來沒有給我賺過一分錢呢!”阿讓咆哮著說道,“這次的‘敦煌藏品藝術展’你必須參觀,我有很多客人感興趣,你去臨摹一些,好讓我賣給訂貨的客人!”這,就是千尋此刻必須坐在諾昂車站的休息室裡喝著乏味咖啡的原因。

車站裡,公式化的播音揚起,下一班趕往巴黎的列車緩緩地駛進車站。千尋收起還沒有吃完的巧克力,走進了空蕩蕩的車廂。

列車,平穩、快速地駛向了巴黎!

巴黎。

迷人的巴黎!浪漫的巴黎!奢侈的巴黎!酡顏的巴黎!

酡顏?

是的。這是千尋走下列車的第一反應。有一段時間沒有回來巴黎了,此刻,黃昏的紅色晚霞從天際纏纏綿綿地渲染了整個天空。在泛著紅色光芒的陽光折射下,巴黎顯露出了紅葡萄酒般的色澤。那是一種喝醉酒的美人臉上浮現的色彩,我們把它叫做:酡顏。

坐著巴士來到著名的塞納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