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吝嗇向她坦露的見鬼的秘密,就統統留給他真正的愛人吧,與她再沒有幹係。
「好香。」談行止嗅見她發間的檀香,才想起她從寺裡上香回來,輕聲呢喃,「你今天向佛祖求了什麼,念念?」
「不可說,」她眼睛倏忽濕潤,「說了就不靈了。」
談行止輕笑了一下,或許又是打心底在嘲笑她迷信,但因為這是「鬱星辰」所做的,笑裡帶了很多寵溺的意味。
可他並不知道,她也並非生來迷信,不過是為了他,什麼都願意信,什麼都願意去試罷了。
下午她虔誠跪在寶相莊嚴的大佛前,雙手合十,卻聽一位僧人問她:「施主,您又來了。」
她不記得這位僧人是誰,詫異抬眼去望:「您記得我?」
「半年前,您在殿裡跪了一長宿,我自然記得。」僧人燃了一柱香,遞給她,「殿裡本不準燃香,貧僧為施主破一回例。這次來,施主又有什麼想求的?姻緣,事業,田宅,還是病厄?」
是了,那個時候她以為談行止的眼睛是真的沒救了。原本不信佛不信命的她,破天荒徒步上了寶安山,在佛殿裡長跪了一夜,只求上天能讓談行止復明。
「想求的太多,又怕佛祖覺得我貪心。」溫晞向慈眉善目的僧人笑了笑,「小師傅,你知道嗎?原先我是不信佛,更不信命的。現在才明白,命裡無時莫強求。有些執念,還是放下為妙。」
就是因為不信命,才會義無反顧地逆命而為,明知她和談行止無緣無分,還是要用她三年青春下注,強湊一段姻緣出來,最後傷人傷己,才知曉,原來人是鬥不過天命的。
僧人將燃香遞給溫晞:「阿彌陀佛,施主,只要心誠,又方知執念不會有結果?您便向佛祖祈個願,成真了,再來還個願便是。」
她依言做了。
只不過,最後一個願望,她還是留給了談行止。
長明燈前,她在裊裊香菸前只求佛祖一件事:「佛祖在上,我不貪心,只願他一生無病無災,平安順遂,萬事稱意。僅此而已。」
不可說的並非是她在佛祖前許下的願望,而是她對他最隱秘的愛。
談行止不知道溫晞為什麼突然哭了。
她在凝望著他,杏眼裡水光脈脈,晶瑩的淚珠卻止不住地淌落,順著她的臉頰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他有些懵了。
可在他作出反應前,她卻用手迅速擦拭去了淚水,問他:「談行止,你是不是很久都沒見過我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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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除夕夜
談行止緘默,她卻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芙蓉面上,從柳眉開始往下一寸寸撫摸:「記住了,以後千萬別忘了,你的念念到底長什麼樣。」
臨了臨了,她還是有一點不甘,她還是想賭一賭。
如若現在,他能靠撫摸她的眉眼認出她是誰,她也願意為了她撕破和鬱星辰的2000萬協議,為了他留在他身邊。她願意為了他再努力一回,去努力解開那些誤會,去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她愛他,直到這一秒,從不會退縮,亦不會後悔。
但她又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談行止是認不出她的。她不過是要親眼看著,看著最後的希冀一點點在眼前破碎,才能讓她對他徹底死心,才能讓她不留羈絆地離他而去。
可是,談行止的手指卻定在了她的眉上,摩挲了一下,便替她撫盡面上的水與淚:「念念,我不用摸。我能看見你,不用眼睛。」
他向她綻開一個純粹的笑:「用心就可以。」
溫晞微怔了一秒,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