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點覆蓋了那幾個高大的人形。然而下一瞬間,紅點就以驚人的速度四下散去,如同被猛禽撲入,驚散的鳥群一樣。
山地兵們不是沒見過這種情形。坦克的裝甲彈飛子彈就是這樣。不過在“步兵”身上看到,還是第一次。
下一瞬間,湛藍色火團在那些人形的佇列裡紛紛閃現。條件反射般低下頭的山地兵們,驚駭的發現,自己視網膜上青紫色的灼傷,居然不是點狀,而是條狀的。
“!”
如同迫擊炮彈落地般的衝擊狠狠搖撼著散兵坑。士兵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腳都收進身體一樣蜷縮著。然而,等到這一切一結束,他們又紛紛探出頭來。步槍,衝鋒槍和機槍有規律的織成火網,直至被下一波絕對優勢的火力暫時壓倒為止。
你開火,我還擊。羅馬兵與“赫爾維西亞兵”之間激烈的戰鬥開始了。
……………………………………
戰鬥一起,澤希爾在第一時間就消失在艙門外。從那個時候開始,飛艇內的照明也被切斷了。從舷窗外閃現的藍白色光芒,就像雷雨雲間的閃電一樣,不斷將通訊室照的通明。
馬克西姆伏低了自己的身體,悄悄解開了鞋帶。
山地兵們儘管驍勇善戰,卻遠非秘密行動的行家。一條細細的鋼絲從鞋帶里拉了出來。
儘管外面的那些“赫爾維西亞人”似乎是來救自己的,但十幾年的宮廷生涯,早已經讓青年養成了習慣。
就算一點點也好,自己的命運得由自己掌控。
“什麼人!”
聲音突然響起,馬克西姆嚇了一跳。因為那根本就不像是人聲,反而像是某種昆蟲的鳴叫。
恰巧,“赫爾維西亞人”再一次的齊射所綻放的火光照亮了艙室。眼前的情形讓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兩個留下來守衛的山地兵將武器丟在一邊,身體懸浮在半空,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臉部憋的發紅卻根本發不出聲音,擺動著手腳掙扎。
“吱嘎——!”
蟲鳴般的聲音刺入人的耳膜。
空氣如同液體一樣高速振動著,看上去宛如水紋。柱狀的震波衝進兩個山地兵之間,噴濺在看不見的阻礙上面,四面濺開。
兩個山地兵落地的鈍重聲音中,陰影浮現了出來,瞬間形成了一個人形的痕跡。
馬克西姆眼前一暗,從舷窗射進來的光被祭司揚起的黑袍遮蓋。他像是一隻大鳥般跳起,雙腳踩踏在艙壁上,如同違反物理定律一樣猛衝過去,彷彿剛剛那個笨拙摔倒的神職人員,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在那一瞬間,馬克西姆分明看到,祭司從寬大袍袖裡伸出的雙手,指甲詭異的延長,只一下子就伸長到了堪比刺刀的程度,並且和刺刀一樣泛著金屬的色澤。
“嗡!”
沉重的靜電轟鳴聲中,驟然閃亮的湛藍色光芒,刺的馬克西姆就像被人當面打了一拳一樣向後仰。眼球一片劇痛,淚水湧出。
但是,和之後的痛苦相比,就什麼也不算了。
“真神!……”
驚恐的呼聲,馬克西姆倒還懂得其中的含義。然而之後,尖利的鳴叫就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如同指甲刮在毛玻璃上的聲音又放大了一百倍的聲音,透過耳膜直刺進來,如同燒紅了的鋼針一般戳刺著大腦。
不由自主的跪倒,然後蜷縮在地板上。馬克西姆抱著腦袋放聲大吼。然而無論他怎樣放大自己的聲音,都無法減輕自己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是一秒鐘還是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