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長的槍口焰中,9毫米子彈旋轉著以亞音速飛出槍膛。
“哇啊啊啊!”
“啪!”
複數的大叫聲中,有著漆黑長髮的身影如盯上獵物的鷹隼般撲下,左手從下方托住手腕,右手並指如刀猛然砍下去。在女孩痛然的大叫聲中,手槍瞬間就易主了。
“好危險……”
驚魂未定的佐天撫摸著臉頰上剛剛出現一道淺淺的傷痕。如果不是每一個原力使用者來自原力海洋的波紋中攜帶著的關於未來的微妙資訊的驚人直覺讓她在最後時刻歪了一下身體,恐怕這個時候,被子彈穿透的就不是玻璃,而是她的顱骨了吧!
“住手!”
“arrête!”
佐天和門口的另一位女性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奪下女孩手槍的黑髮女性一愣,高高揚起的手掌就停在了那裡。這個時候,被子彈的動能向外炸開的窗玻璃碎片在大塊石頭鋪設的地面上發出一系列的脆響,在猛然響起的雨點落地聲中隱約傳來。
戴著眼鏡的金髮女性慢慢的走進屋子,輕聲安慰了抽泣的雙馬尾女孩幾句,隨後就向佐天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然而這一次卻是黑髮的女性攔住了她,指了指佐天向她說了兩句什麼。金髮女性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抱歉的笑容。
“excusez-moi。”雖然聽不懂她的意思,但雙手攤開的抱歉笑容佐天還是看得懂的。隨後那個黑髮女性轉身出門,兩分鐘後回來時手上抱著幾件衣服。看著她臉上審視的表情和銳利的目光,佐天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睡衣,不由羞的紅了臉。
“反正我身材很差啦。”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的佐天自暴自棄的說。雖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身為女性,對身材的要求當然不能停留在完勝初春飾利,穩勝白井黑子,隱隱壓倒御坂美琴一頭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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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說點什麼了吧?”
白髮的少女突然冷冷發問。儘管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毫無起伏,但那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焦躁又怎能瞞過西斯武士?
“我是研究古蹟的科學家,不小心在沙漠裡迷路因此來到這裡。如果您能幫助我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靜靜的說著對方早就聽膩了的說辭,任憑檯燈的強光直照在臉上,阿斯拜恩的表情、心跳和呼吸平靜的和過去三十個小時毫無區別,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是一模一樣。現在看來,這種疲勞審訊的招數下首先會崩潰的,恐怕還是審問者呢。
“你說你是學者,哼哼……”
似乎那個金髮女性的離去讓她失去了所有耐心,白髮少女站起來徑直走到審問物件的面前,纖細卻力道驚人的小手猛然就捏住阿斯拜恩的下巴外側的頜骨上下。
儘管一週沒刮的鬍鬚長的異常茂盛,但可以明顯感覺到那裡的面板和周圍的完全不一樣。
“這裡可不會因為揹包,或者挖掘而產生繭子呢。”挨近阿斯拜恩耳邊,白髮少女的溫潤呼吸吹動著耳廓上細微的絨毛,白髮少女平靜的就像是午夜鹽湖的水面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點點的漣漪,內容卻越發尖刻:“打過多少發子彈,才能把這裡的面板磨成這個樣子?讓我來猜猜,您是狙擊手,機槍手,還是反坦克兵?”
“我是學者。”呼吸沒有一絲紊亂,心跳也沒有一點加速。西斯武士泰然自若的面對著少女稍顯稚嫩的挑撥。不過這一次,夾雜在炸雷聲和雨聲中的聲音卻讓他堅固如混凝土大壩般的心防稍稍裂開了一個小口,洩漏出了一點內容。
“而且,那並不是老繭,而是傷痕。”
“您就隨便胡說吧。”白髮少女不屑的冷笑:“傷痕?我還沒見過能長出鬍子來的傷痕呢。”
西斯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