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的視線的學生道歉。但當他抬起頭時,那人已經被人流衝的不知去向。
銀髮的少女拉了拉魁梧男xìng的胳膊,指了指出口,示意自己想要出去。
黯淡的照明燈光之下,夾在人縫中的立華奏臉sè看上去比平常更加蒼白一些。
“不舒服嗎?”
“不……只是不習慣而已。”
銀髮的少女回答道。
她曾經長期住院。而醫院是個絕對要求安靜的地方。
如果是那個時候驟然聽到這樣喧囂和激烈的聲音的話,先天xìng嚴重律動不齊的心臟就算是因驚嚇而驟停都沒什麼奇怪的。
醫生曾經斷言她活不過七歲,除非有合適的器官捐獻者。
一年又一年,合適的器官捐獻者卻始終沒有出現。耐心在等待中消磨。就算是父母,最終也麻木了,來醫院探望的頻率,逐漸由每天,到一週兩次,到週末,到隔週的週末。
立華奏並不怪責他們。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被這連上樓都無法支援的衰弱身體磨去了一切的意志。活著對她來說也只是一種煎熬而已。
在這種心境之下,就連每次醫生宣佈的界線快要到的時候,恰好降臨的,令她衰弱的生命得以延續的醫療技術的進步,也沒有讓她獲得生還的快樂。因為這意味著每天都只能輾轉於病床的無趣rì子,又將繼續持續下去。
——啊,真想過一段和他們一樣的生活呢。
每次,透過窗戶,越過醫院的圍牆,注視病房樓後的街道上打鬧著走過的學生們時,她都會這樣想。
如今……
她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雖然願望實現了。可不習慣的事情,終究還是不習慣呢。
比如說這重金屬的音樂,無論聽多少次她都無法明白,其中的美妙之處究竟在哪。
雖然臉上浮起了遺憾的神sè,不過拉普蘭人也隨同立華奏一起向出口走去。
但這並不容易。人們的情緒已經越過了沸騰的程度,簡直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了。奏小小的身體實在太輕,一不注意,就會被人擠的“漂”起來。
既然如此!
少女猛的感到腋下被託舉了起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拉普蘭人已經把她架了起來。兩人變成了她騎在拉普蘭人脖子上的姿勢。
“這個……哎?”
當銀髮少女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那如面具般無表情的臉上,也稍稍出現了一點龜裂。她像是不舒服一樣略略掙扎了幾下。
“別動,摔下去我可不管哦。”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拉普蘭人仍然牢牢固定著她從膝蓋到腳踝的部分,抓住少女纖細膝蓋的手指,用的力量不大也不小。他那壯實的像是熊一樣的身體分開人cháo,悠然向前走。
就像他曾經在拉普蘭一年一度的免稅露天集市上,挨個的把法蒂安的弟弟妹妹們架在肩膀上一樣。
那是拉普蘭最熱鬧的rì子,也是空港最繁忙的rì子。身為領航員的烏薩馬大叔每次都只能拜託他——後來乾脆連拜託都省了。每次每次,他和法蒂安都要領著一長串的尾巴去參觀死黨們的勞動成果。
至於他?別忘了,法蒂安有七個弟弟妹妹。衣服,棒球手套,腳踏車,光劍的水晶……這些隨著少年年齡成長而不再需要的東西,就算不拿到市場上,也絕不會愁去向。
說起來的話,每年都還得從市場上買回來一大堆東西。
“那個……不重嗎?”
大概是因為距離近了許多的緣故,奏的聲音聽起來清晰了很多。
“硬要說的話,大概和去年的路卡差不多重吧……”
路卡雖然是女孩,卻最不老實了……好歹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