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活下去呢?雖說身體是十六歲,但無論記憶、心理、學力都停留在八歲的程度,而且這瘦弱的身體,大概比小學棒球隊擔當主力的那個時候還要差不少吧。
這種情形,恐怕連打工都沒人要啊。更遑論維持自己的生活,甚至重振父親的商社的野望了。
“所以,這裡就由我,克魯茲-威巴助理律師登場了!”金髮男意氣昂揚的越過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的女律師。不知怎的,少年覺得他儘管刻意做出輕浮的氣質,但內裡卻是十分認真的。
律師,果然都是認真的人啊。
比剛剛貸款和費用厚了三倍不止的頁冊從克魯茲的包裡被抽了出來。雖然用pda或者膝上型電腦能很輕易的將比這還多的資料儲存和顯示,但對記憶停留在七年前的這個少年來說,電子產品的操作似乎讓他非常困擾。
“這裡是一些家庭的資料,我們已向福利機構說明了你的情況,他們好不容易從二十幾萬份材料裡面篩選出了這麼多人。”
“……”少年低下頭,慢慢的翻看著資料。
“你可以慢慢看。不著急。”
有著銀灰色頭髮的女性和有著金色頭髮的男性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
“真是……”
走到門邊的泰莎和克魯茲驚訝的回過頭,映入他們眼簾的是自從醒來之後,由梅麗莎告知他父母和姐姐都去世的訊息之後,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少年,臉頰上淌著眼淚的笑容。
“太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這樣回答之後,兩人略顯慌亂的奪門而出。
在走廊上沉默了一會兒。
“說起來啊。”
背靠著房門,克魯茲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
“這個小鬼和我還真的很像呢。”
“威巴……嗎?”
“嗯。”金髮的男人臉上再也看不到輕浮的神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都是因為親人死去而落入走投無路的境地,我沒有落到那樣的下場,只能算是運氣好吧。”
“是嗎……”泰莎無言的點了點頭。
和少年的病房一牆之隔的房間的門開啟了。被兩名滿臉精悍神色的傭兵跟著,身穿普通裝束,用搭在手上的外套掩飾手銬的短髮女性走了出來。
“這樣就可以了吧。”克魯茲問道。而聖奈則冷冷的點了下頭。
泰莎讓開了道,兩名傭兵向著她點頭致禮,然後將犯人押走。聖奈將在秘銀的總部接受審問,然後將被移交給日本警方。等待她的很可能是終身監禁。
作為開口的交換,被抹掉九歲之前所有記憶的琢磨,將回歸到正常人的社會之中。
當然,在此之前,秘銀及其旗下的醫療機構,將對他以復健的名義,全面細緻的進行身體檢查和戒毒措施。
終於,這件事情以一種雖然不能說完美,但並不是最差的結果落幕了呢。
可是……
泰莎不由苦笑了起來。
a21背後的秘密,南美傭兵的入境渠道,事件之後就消失無蹤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名為聖索菲亞的組織……想必之後,作為親歷者的自己一行人,會被秘銀的情報部門當牛做馬的使喚一段時間吧。
不過,這感覺不壞呢。
如果能讓更多像琢磨一樣的孩子能夠露出那樣的笑容的話。
“走吧,中士。”
“aye,aye,madame!”
…………………………
尾聲,之三
一月上旬的北海道苫小牧市,天氣冷的簡直不像話。在這樣的溫度以及厚厚的積雪之下,即便纏上防滑鐵鏈的汽車都難以行走。加上現在還算是處於正月期間,即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