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用提。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位“小川老師”的男人實際上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人,從來沒發過怒,更不用說訓斥學生。但半年以來,從講臺上擲下的粉筆還從來沒有丟失過目標,從來都是恰到好處的在腦門上砸出一個正好能持續到下課的紅腫。
而那些重新分班以後進來的,對於2年d班的班導,他們可不敢有半點不敬之意。
一方面。固然是那個男人在學園都市的大人裡,乃是罕見的level4。在學園都市這個絕對的階級化社會里,這是足以讓大多數人仰望的存在了。
能得到一個level4的指導,能在能力開發這條路上少走多少彎路?少吃多少讓人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的藥?少聽多少讓人恨不得當場瘋掉的節拍?
另一方面……
講臺上的那個男人,擁有著和教師這個職業完全不襯的寬厚魁梧的身材,即便是天天見面,視覺效果也極具衝擊力。一眼看上去,他無論如何都不適合西裝和領帶。肌肉發達的身軀和露出青色頭皮的板寸頭,更像是傳說中的極道。
而且還不是基層那些喊打喊殺的小混混。新時代極道電影裡面,從黑色賓利轎車的後座,貼了膜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他的臉的情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當-當-當”
富有韻律的下課鈴聲響起。
“起立-禮”
班長谷川虛子一板一眼的聲音中,2年d班的學生們起立,行禮。
當阿斯拜恩走出教室的一瞬間,彷彿是能聽得見的特效一般,某種勉強維持到這個時候的氣氛轟然垮塌了下來。從肺裡撥出憋了很久的一口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吃飯~~吃飯~~”
在教室的前部稍微靠左一點,一個編著翹髮辮的嬌小少女發出了音樂般的旋律,從課桌裡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大多數男生看了都要瞠目結舌的碩大飯盒。
不過,開啟了之後,裡面的內容卻乏善可陳。
“什麼,梅乾配白飯啊。你是大正,還是昭和年間的老古董啊?——好歹也撒點柴魚粉,或者加點漬物什麼的吧?”
把桌子和她並在一起,谷川也拿出了小的多的飯盒,開啟之後,整整齊齊排列的炸蝦、魷魚圈、香菇天婦羅和小章魚香腸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能聽得到口水的吞嚥聲。
春上衿衣的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
“好啦好啦!”
看不過去的班長把自己的飯盒推到她面前。
“想吃什麼就自己拿去……慢點!”
看著幾乎將自己整個臉都埋進碩大的飯盒裡的春上,谷川又好氣又好笑。有著眼鏡和單馬尾,看上去就是優等生的班長大人,現在好像愛抱怨的母親一樣。
“白飯配梅乾……淚子的手藝不會一下子退步了這麼多吧,好歹捏成飯糰啊。”
“初春說佐天同學今天請假,所以午飯是初春準備的。”
“怪不得……嗯,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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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淺灰色的mini駛出了柵川中學的大門。
將黑亮的頭髮梳成雙馬尾,雖然不是初春和春上那種幼兒體型,但比起同齡人來,體格仍然可以算得上是嬌小的少女抱著自己的書包坐在副駕駛座上。
今天下午安排的是能力開發的實踐課程。然而墨埜谷暮羽這個少女,無論其本人再怎麼期望,她那幾乎與能量波動絕緣的精神構成,註定了在這上面費時間也是白搭。
比起吃藥、電擊、聽節拍和潛意識學習,她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她感興趣的醫學課程學習上,或者在專門的隔音室裡進行炮術士官的修行。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