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太小,薄慕傾看不清那人是誰,猶豫半晌,最終推開石門。
是閣主!
她快步進去,閣主在床榻滾來滾去,墨髮披散,只穿著月白綢褲。他的雪顏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眉宇緊凝,深痕如鐫刻,可見多麼的難受、難熬,然而,他哼都不哼一聲。
他這是怎麼了?
數次相見,她眼中的閣主冷漠、強勢、霸氣、神秘,卻不曾見過他這般脆弱,脆弱如瓷,一擊即碎。
薄慕傾不敢貿然幫他,柔聲問道:“閣主,我如何幫你?”
他好似沒有聽見,雪顏與緊實的胸膛忽然閃著紅光,從身軀裡透出來的紅光,鮮豔奪目。
她驚詫不已,坐在床邊,眉心微蹙,擔憂地看他。
接著,閣主的雪顏與身軀閃爍著詭異的紫光,之後是黑色。
紅色,紫色,黑色,三種光芒交替出現,詭譎而駭人。
她用精神意念問夜殺:“他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夜殺靠在青銅王座,眯著眼,懶懶地說著。
“你說不說?”薄慕傾眸光一寒,語聲瀰漫著肅殺之氣。
“你就這麼關心他嗎?”他桀驁地問,低垂的目光憂傷如水,你何曾關心過我?
“他是我救命恩人!你到底說不說?”
“本尊真的不知。”夜殺聽見“救命恩人”四個字,心裡好受一點,“雖然本尊見識廣博,可也不是江湖百曉生,什麼事都知道。再者,逍遙閣閣主一向神秘,他的事,本尊如何知曉?”
薄慕傾翻翻白眼,見閣主側躺著,好似好一些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閣主忽然睜眼,深眸爬滿了血絲,赤紅可怖。
陡然,他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到床上,疾速壓住她。
其實,以她的身手,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地得逞?只不過,他這般情境,她沒有反抗罷了。
她盯著他,他也凝視她,目光狂亂,薄唇輕顫,雪顏和胸膛凝著豆大的汗珠,赤紅的血眸好似一團烈火,要吞噬了她。三千墨髮垂落如瀑布,籠在她的四周,成為一道天然屏障。
有幾根散發落在她精緻的小臉,襯得她的容色愈發雪色盈盈。
“閣主,我如何幫你?”薄慕傾柔然問道,使力推他,卻推不動。
“你是誰?”閣主的血眸閃現嗜血的光。
“我是……”
她還沒說完,粉唇就被壓住。
他冰冷的薄唇迫不及待地碾壓她,吮吻,糾纏。
薄慕傾愣住,下一刻才想到要推開他。
然而,怎麼可能推得開?
秋風掃落葉之勢席捲了她,他熾烈的吻大開大合,霸道得令人難以拒絕,好似沙場上的生死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心裡惱怒,使了一些內力拍開他,卻被反彈回來,胸口悶悶的疼。
冰冷的薄唇輾轉到她的雪頸,閣主好似尋到了綠洲,暢快淋漓地咬下去——
啊……
薄慕傾疼得抽氣,血液被人吸走的感覺那麼清晰。
他為什麼吸她的血?
不多時,閣主驟然抬起頭,眸子閃著嗜血的光芒,野獸般狂野,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血。
紅豔豔的血,趁著雪色肌膚,格外的妖豔,格外的動人心魄。
她摸摸脖子的傷口,好在他吸血不多。
這時,紅綃進來,看見如此情景,吃了一驚。
閣主吸了血,好似吃飽喝足的嬰孩,乖乖地睡著了,俊美的雪顏寧靜祥和,秋水無波。
“閣主吸了你的血?”紅綃驚疑地問,妖媚的眸子冷冽地凝起來。
“嗯。閣主可是患了隱疾或是有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