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腹丹書、篝火狐鳴。曾國皇帝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向天下人證明他的王朝是順應天命。”老人自然明白酈圭的意圖，“只不過，阿耘有同我描述過那神器的形狀，我和阿耘都認為，此物絕非人力能造出來的。更何況，當日天降神物，曾砸死曾國一員猛將，此事也絕非無中生有，對不對？”

“是啊，為何你能開啟那神器？”眼見兩人的目光重又匯聚到自己身上，凌書南忍不住撓了撓頭，“這個，說起來也的確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覺夢醒，就覺得自己理所當然能開啟那個神器。”

有時候說謊話比說實話似乎更容易令人相信。老人與唐羿耘皆神情敬畏地點了點頭，“世上許多事都無法解釋。姑娘想必與神器有機緣。”

凌書南尷尬地笑了笑，他還真是猜對了，她和那神器離心機機緣可大了。

她於是問道：“伯伯想集齊龍珠，讓誰起死回生嗎？”

唐羿耘面色哀慼，“是我們整個山寨的大恩人。”老人也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啊，若沒有他，真不敢想象我們山寨會怎樣……”

唐羿耘忽然心中一動，對老人建議道：“義父，何不讓書南瞧瞧赤龍珠，說不定她能知道些什麼……”

凌書南心頭一緊，唐羿耘這一建議簡直就說到了凌書南的心坎上！她方才就一直在想該怎樣才能把話題引到龍珠上，沒想到他們自個兒就供出來了。不止如此，甚至還要主動展示給凌書南看。

老人沉吟片刻，於是轉身離開。再回來時，手中已經端了一白瓷盒子。

凌書南微微有些訝異，按道理九枚龍珠應該是一般大小，也即是豌豆才對。她雖然不曾親見，卻也知道。譬如孫玉欽就將青龍珠收藏於腰帶的帶扣反面，教人根本就找不著。可是這老人卻反其道而行，用這麼大的瓷盒來裝那麼袖珍的小玩意兒。

咦？不對啊，這個白瓷盒的形狀怎麼有點眼熟，長方形，長度嘛，剛好可以雙手捧住，眼見老人已經把盒蓋開啟放在一旁。對了，那盒子上面還畫了紋樣，好像是八仙過海，有仙鶴，還有松柏，旁邊還有一行小字，“駕鶴仙遊，萬古長青”。

“咣噹——”凌書南的心靈被撞了一次，這分明就是一個骨灰盒！沒想到老人居然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藏在骨灰盒裡！

凌書南立馬就朝他豎起大拇指，“伯伯，您把龍珠藏在這裡？您這招真是高！誰會去偷骨灰盒啊！哈哈，我太佩服您了！”

然而，她的讚美並沒有得到半點回應，凌書南不由瞟了一眼唐羿耘，只見他面色含霜，她心底一咯噔，難道她誇獎老人高招不對麼？

她不明所以，伸長脖子往骨灰盒裡一探，只見那裡頭晶晶躺著一個白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包了些什麼。

凌書南不解地指了指，問道：“這裡邊是棉花麼？用來防震的？”她心想這個老人還真是細心，生怕龍珠放在這樣的匣子裡撞壞了，特意把它包起來。

一旁的唐羿耘早已經瞪大了眼睛，一顆心梗在喉嚨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老人隔了好半天，終於緩緩說道：“這是我髮妻……的骨灰。”

第十三章　浴火鳳凰舞（3）

“這才是赤龍珠。”老人從那包骨灰的旁邊揀起一小瓷瓶，敢情那才是用來放龍珠的。

“呃？！……”凌書南嘴角扭曲，臉部神經立馬僵硬，收都收不回去。好吧，她終於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看來沒事還是別亂說話。

唐羿耘清了清嗓子，連忙把話題往主旋律上引導，“義父，我來吧！”

老人應許。

唐羿耘於是取了燭臺，用火摺子點燃。當燭火燃起，唐羿耘便拿起瓷瓶向那跳躍的火苗靠近，當一股幽藍色的火苗從瓷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