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考究。紫檀的窗檻上雕著花鳥蟲魚、山水神仙,各個栩栩如生,正中央設一寶座,後邊五扇嵌著詩詞的鏡心屏風,仔細一看,盡是當朝大臣的一些阿諛奉承的句子。旁邊的翹頭案、宮燈等等,每一樣無不工藝繁複,極盡奢華。饒是凌書南這樣刀工了得的人瞧了,也忍不住嘖嘖稱歎,這得耗多少時間和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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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長夜燭燼 第六十章 床前舊南瓜(3)
但在這奢靡奪目間,處在西北角的架子床便顯得有些過於樸素。床鋪前掛的帳子和床上的被子,都是最素的青灰色,包括那花紋也是暗紋。床上空空的,並沒有墜著那些香囊荷包,除了枕被,貌似就只有床尾的支架上掛著一個什麼東西。
凌順那不禁有些好奇,忙走過去一瞧。定睛一看,不由愣住了,只見上頭吊著一大南瓜。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盞南瓜燈。只是時間似乎有些久,厚厚的南瓜皮已有些乾癟。亦或者這燈點的時間有些長,因為南瓜皮上已有一些烏黑燒焦的痕跡。
看不出來這個酈夭霄還有這怪癖嘛!凌書南心裡好笑,可是當她瞥見那南瓜燈上的龍紋時,不禁怔住了。這怎麼那麼像她的手藝!她心中一動,依稀記起在山下太子別院時,她好像為酈天霄做了一盞南瓜燈。當時,她害怕他不肯給自己大喜大悲丸的解藥,所以專門做了三道菜討好他。只是因為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事,也做了不少東西,倒把自己做過的菜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酈天霄居然還留著這盞燈,甚至還將這盞已經快要“油盡燈枯”的南瓜燈千里迢迢地運到宮裡,掛在床邊。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它摘下來,剛一碰到就聽見酈天霄急不可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喂,你做什麼?”
凌書南剛嚇得縮回手,就見他已搶到面前來,表情有些尷尬又有些惱怒地看著凌書南。凌書南陡然見到酈天霄,心臟居然猛地跳動了一下,她於是朝他咧口一笑,用手指了指那南瓜燈道:“這個掛在這裡比較危險,容易引起火災。而且,睡前玩火,容易尿床。”
酈天霄鐵青著一張臉,像是一個偷藏玩具卻被人發現的小孩子,有些惱羞成怒。於是一把將凌書南推開,朝門口站著的內侍怒吼道:“誰讓你放她進來的?!”
那內侍一怔,不是殿下自己說的嗎?他不由委屈地跪倒在地,按照慣例,只好自己把這黑鍋背了,磕頭如搗蒜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酈天霄稍稍消了些氣,把那內侍打發出去,轉而冷冰冰地問凌書南道:“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外邊風言風語的,我放心不下,所以想進宮看看。”凌書南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酈天霄,只覺得原本風采奕奕的他似乎有些疲倦,也略微清瘦了些。想到他的處境,不禁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
看到凌書南關切的表情,酈天霄心神一蕩,但很快就又拉長了臉,冷哼道:“本王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不好好在楚國待著,跑這裡來做什麼?你當皇宮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被酈天霄這一張冰塊臉給凍得七七八八了,凌書南忍不住就說道:“我又不是擔心你,更不是來找你的!”是啊,她的本意是找黃昏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在聽說酈天霄被軟禁後,她反倒把正事給擱下了。不過,看起來,她是奪操得心了,酈天霄明顯不領情。
酈天霄的臉又黑了幾分,“他沒在宮裡。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你是怎麼來的,明天就怎麼出去。”
他的語氣有些強硬,令凌書南感覺自己站在這裡有些像豬八戒照鏡子。她這是做什麼啊?辛辛苦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混進東宮,居然對著他這麼一張臭臉,“你以為我想待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