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公,春秋宋國國君,國小卻欲繼承齊桓公的霸業,不切實際地空談古時君子風度,為了守迂腐的信條在政治軍事鬥爭中處處被動,並且把仁義濫用在敵國甚至是敵軍身上,以至數次受辱,最後在泓水之戰中敗於楚軍)
不得不說中山國是個奇怪的國家。當初他們的先祖披荊斬棘,與晉國以及其後的趙國糾纏苦戰了數百年才創下如今的基業。中山曾亡於魏將樂羊之手,其後中山桓公卻靠著頑強的意志和族人堅韌不拔的精神,帶領著白狄族人打敗了魏軍,重新奪回故土立國,並迅速強盛起來,實力讓七雄不敢小覷。
桓公隨後的成公以及如今的中山王姬尚,卻不能居安思危,反而毫無進取之心。中原諸國為了富國強兵,皆推行變法,改革弊政,壯大國家的實力,惟獨中山國抱成守舊,不但不積極革新,反而一直在倒退。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各國皆以法家之學為治國之術,惟獨中山國信奉的卻是儒家和墨家的學說,醉心於仁義和兼愛之說,儒墨兩家的信徒大量充斥在朝堂之上,竊居著中山要職。
儒家和墨家思想是為了拯救當時戰亂頻繁、生靈塗炭的社會國難所開的良方,換句話說就是號召諸侯停止兼併,實行王道和兼愛。這兩種學說雖然在民間有著大量的信徒,尤以儒學為甚,但其可用性卻大大不足,換而言之儒墨所學的經義完全是理想主義,適合天下太平時雖推行的,在愈演愈烈的諸侯兼併戰中,這兩種理想主義無疑是天方夜譚。
這就是為什麼孔子周遊列國,諸侯待之若上賓,卻無人敢用他;墨翟一生以非攻、兼愛為己任,在民間有著大批的追隨者,可列國統治者卻視墨家為洪水猛獸。歸根到底,這兩種學說並不適合當時的亂世,所以在列國中沒有市場,相反以富國強兵為任的法家則大行其道,爭先為各國所追捧。
列國都在獎勵耕戰,中山國卻別出心裁的推行“貴儒學而輕壯士”政策,致使“戰士怠於行陣、農夫惰于田”,白狄人血脈中的尚武精神很快就迅速消融,中山國也出現了“兵弱於敵,國貧於內”的局面,實力迅速衰退,到了姬尚手中時,中山國已經再無半點當年強盛之國的風貌了,只是在趙國的不斷蠶食下殘喘延續。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儒學和墨家之說在中山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正是司馬喜一手促成的。他在得到姬尚的信任後,不斷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姬尚的想法,提拔了大批華而不實,只會誇誇其談的儒生進入朝堂,執掌中山國。
所以司馬喜雖然心中不屑,卻裝出附和道;“文大夫所言極是,大王確實不用過於擔心,趙軍雖然勢大,卻不能長久,一旦長久,齊魏必出兵其後以牽制趙國。”
姬尚最為信任的就是司馬喜,他見司馬喜也這麼說,自然也就相信了,這才面色稍霽,鬆了口氣道;“如此寡人就放心了,當真是虛驚一場,只是那季辛實在可恨,只可惜他滿門已經被抄斬,否則寡人倒是可以一解心頭之恨。”
司馬喜笑著說道;“大王儘管放心,以後有的是機會。”
又想起什麼,面色一沉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大王仍然不可大意,趙軍如今勢大,靈壽城內又兵微將寡,若是趙軍強行攻打靈壽,我們倒是棘手。不如快馬傳書丹丘華陽的歌關城,令他們火速刷主力軍返回靈壽增援,與我們大軍合兵一處,這樣依託靈壽的城高池深,必然可以萬無一失。”
“那就如愛卿所言,你自去安排就是。”
“微臣遵旨。”
第六十五章 中山狼(三)
原野之上,大隊的騎兵立馬靜靜的待在原地,雖有五千餘眾,卻幾乎聽不到任何人馬喧譁。
這些騎兵身著短襟胡服,外套簡易的皮甲,遠遠望去裝束與一般的胡人士兵幾乎沒有任何差異,只有那頭盔上高高豎起的“雉羽”才能證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