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旺和張鐵木乾脆也跟著一起趕去了軍中。
李小么寫了封信給範先生,替姜順才求娶範明婉。
隔了一天,範先生的回信就送到了,李小么拿了回信,先跟範大娘子說了,求張大姐作伐,跟吳大嫂子提了親。
吳大嫂子大約也知道兩個人早就看對了眼,喜不自禁的一口答應下來,和張大姐一起去開寶寺求人批了八字,乾脆連吉日也一起求了,這吉日就在明年二月末。
李小么把這事託付給張大姐、範大娘子和孫大娘子三人,照著規矩,請呂豐做了大媒,一步不省的下了草帖子,下了細帖子,下了小定禮。
明婉羞的門也不肯出,反正正要趕著繡嫁衣,也沒空兒。
月亭得了信兒,一頭衝到明婉屋裡,把明經趕出屋,拉著明婉恨鐵不成鋼的責備道:“你傻了?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
明婉從繡架上抬起頭,擰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答,垂頭繼續繡那朵富貴牡丹。
月亭從她手裡奪過繡針:“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也太委屈自己了!趕緊去跟大嫂子說,還來得及呢!你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咱們范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哪一點比別人差了?你看看你!”
明婉煩惱的’哼’了一聲,從月亭手裡拿過繡針,小心的別在針紮上,站起來,撣了撣衣襟,給月亭倒了杯茶,看著月亭心平氣和道:“你從小就這樣,整天想入非非,現在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想入非非!要說書香門第,那也是長房,咱們不過認得兩三個字,不是睜眼瞎,哪來的書香?”
“你!怎麼不是?我父親也是個秀才呢!”月亭臉漲得通紅,急赤白臉的爭辯道,
“好好好,”明婉一臉的息事寧人:“就算是,那又怎麼樣?照你這意思,得嫁個什麼樣的人家才算不委屈?”
“總得門當戶對吧!”月亭嘟嚷道。
“那怎麼算門當戶對?”明婉瞄著月亭追問了一句。
月亭咬著嘴唇,半晌沒說話。
她只是覺得姜順才這等莊戶人家配不上自家門第,可到底要嫁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人家,她並沒有什麼頭緒。
明婉斜斜的看著她,慢聲細氣的勸道:“你還是從雲彩眼裡下來的好,你前兒跟我說的那什麼水家,那是天上的人,咱們看人家,還不是跟看戲一樣,看看也就算了,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鑽到戲裡去?”
“憑什麼不能?!我也沒要鑽到戲裡去!你胡說什麼呢!”月亭惱羞成怒,跺著腳叫道。
明婉斜著她,想了想,咽回了後面的話,月亭惱了一會兒,見明婉篤篤定定的喝著茶,火氣直往上衝,重重’哼’了一聲,衝到明婉面前質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打算嫁給那個姓姜的?”
“嗯!”明婉肯定的點著頭答了一聲。
月亭氣的連連跺著腳:“咱們兩個一塊兒長大,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糊塗人?勸也勸不了!我告訴你,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等你長了見識,你就知道……算了,你也沒機會長這見識了,嫁了這麼個下等人,你一輩子就這麼混著吧!”
說完,月亭怒氣衝衝的轉身衝出了門,這個明婉,她再也不準備理她了!
張大姐既然回來了,李小么找了水巖,借了兩個教引嬤嬤回來,吩咐淡月過去侍候兩個嬤嬤,陪著教導範大娘子、張大姐等人舉止禮儀規矩等等。
兩個教引嬤嬤規矩嚴苛,教了幾天下來,就明顯見了成效,眾人中間,就屬月亭學得最刻苦,也最得兩個教引嬤嬤讚許,這是淡月每天和李小么稟報當天大家學習情況時,必定要提的話,李小么只凝神聽著,還是一句話不說。
教引嬤嬤過來沒幾天,南寧引著兩個舉止端莊典雅的中年嬤嬤進來,陪著笑稟報:“五爺,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