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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深深的悲傷,撒遍夜的每一個角落。而我不知不覺間,已是滿面淚光……

狹窄的小巷,地上鋪著青石板,悲傷的月光從天而降。忽然,寧靜的巷子深處傳來清脆的木屐聲,一個武士打份的男人抱著個小小的嬰兒,從某個叉道上轉了過來,他看起來很是狼狽,氣喘吁吁,卻細心的保護著懷中的孩子。在他身後隱約傳來陣陣追殺之聲,聽那聲音已是越來越近。男人瘋狂奔跑,腳下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出了巷子,來到一條小河邊,那河邊有個小小的渡口,一條小船泊在那裡,男人匆匆忙忙把孩子放在船裡,將船推入水中,待他回過身並拔出腰中的日本刀,追殺之人已在眼前。那些人手裡也舉著日本刀,二話不說上前更砍,瞬間以將那男人砍得血肉模糊,落入河中。看著鮮紅血色的河水,那群人確認他已被殺死後,才悻悻的離開。

悲傷的月光撒在河面上,一片蘆葦擋住了小船,孩子正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星空。忽然,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孩子抱了起來,那是一雙細長乾淨的手,它們屬於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他穿了件很舊的,退了色並打著補丁的紅色長衫,頭上帶著頂毛了邊的斗笠,但那雙眼睛卻透著清澈與柔軟。他抱著孩子走進河邊的一間小茅棚。那裡邊的床上躺著個女人,不知道是病了,死了,還是睡了。好像感覺到男子的進入,於是她慢慢坐了起來,她看上去像是哪個大家院裡的丫鬟。男子將那孩子給她抱了一會兒,又接了回來,更抱著那孩子轉身走出了茅棚。他回到小河邊,上了那條小船,用長長的竹篙一撐,船靜靜的滑到河心,又一撐,更順著水流向前飄去,寂靜的小河上,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合著孩子咿呀的歌唱。

當我莫名所以的出現在船頭的時候,男子並沒感到驚訝,相反,到像是等了我很久似的,他用他那寧靜而柔軟的目光看著我,連悲傷似乎也變得寧靜而柔軟了。猶豫半晌,我終於伸出手,那男子更將那嬰兒遞在了我懷中,孩子的溫暖,令我想起那隻被我挑回家裡的小野貓,當時抱著它時似乎也是這樣。那孩子一點也不認生,安心的把自己交給了我,甚至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但那孩子相信。男子微笑著看著我,看著我滿面的淚痕和一臉的不知所措,他淡淡的說:“好好待他,別再弄丟了……”

我抱著那孩子站在月光下,樓上,姥爺還在玩著他的科學遊戲,而那透明的靈魂,卻慢慢的消滅在我目光的盡頭。這時,小天使忽然飛了回來,在孩子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隨著那一吻,孩子竟生出了一雙雪白的小翅膀?小天使看了一眼滿頭霧水的我,轉身飛去,也消滅在白色的月光中。

死的死了,不再悲傷,走的走了,不再悲傷,小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所有一切都煙消雲散,卻只把他們那濃得不能再濃的——記憶的悲傷留在了月光裡,而我不得不抱著那孩子站在這月光裡——與那滿天的悲傷同在。

一切都結束了是嗎?而我卻不知道這究竟是結局的悲傷還是悲傷的結局。

兩雙翅膀

王子站在山頂的大松樹後面,眺望著腳下的山谷,他心愛的公主就在那裡,但他卻無法踏上鄰國的土地。正發愁的當兒,忽然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王子回頭一看,竟是個身穿黑斗篷的惡魔,那惡魔衝著王子詭異一笑,從懷裡摸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在王子麵前,並向著山下努了努嘴。王子看看山下,又看看惡魔手中的藥丸,猶豫片刻,終於將那藥丸一口吞下。

霎時間,奇蹟發生了,王子的後背竟然生出了一對翅膀,一對雪白的,巨大的,精緻無比又強健有力的翅膀。這令王子驚訝萬分,正要道謝,回頭一看,那惡魔卻已不見了蹤影。不管那麼多了,他一飛沖天,像只雄鷹般上下翻飛,風馳電掣。一眨眼已在山谷上空,一個俯衝,真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