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麼傻,偏偏沒有想到這層?可為什麼要是這麼沉重的代價?
貝貝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那裡。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他為了自己,一生沒有再娶,他為了讓自己高興,明明可以逼迫自己學習管理以便接管公司,可他卻縱容自己去學什麼寫作,去實現什麼狗屁作家的夢想,臨到生命的盡頭,還要為自己打造一個家。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貝貝看了看,是萬澤。她沒接,任由手機不停的響。她現在心情很亂,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蹲了很久,貝貝的眼淚似乎都流乾了,她才站了起來。腿有些麻,她緩了好久。這才抬步往外走。
貝貝上車的時候,直接將手機關了,扔在副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開車。
經過花店的時候,她下車買了束鮮花,開車去了墓地。在爸爸的墓地前,她或蹲或站,直至黃昏。
墓碑上有沈富的照片,貝貝盯著那熟悉的面容,凌亂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紛雜的心情也漸漸歸於平靜。
她不能說萬澤有錯,換位思考的話,想必自己也會答應的。現在的萬澤,對自己也算是真心實意,她有心,能感覺得到。
父親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他一切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好。知女莫若父,父親的安排,冥冥之中都是貝貝所期待的。只不過沈富用了一種強硬的手段將之實現。
所有的道理都明白,可貝貝就是過不了心底的那道坎。似乎自己現在所有的幸福與快樂都是父親捐獻了心臟才換來的。
想到這點,她就覺得心痛得不能自已。
生活就象一條河,它會一直一直的朝前走,不會為任何事情而略作停留。同樣的,貝貝不可能停駐在這一刻,她要收拾心情朝前走。
當太陽在天邊隱去最後一抹光線,廣袤的天空象是灑下了無邊無際的黑網,整個世界陷入了靜謐而祥和的夜色中。墓地的夜空尤其乾淨深遠。
墓地的看管人不放心的走過來,輕聲勸慰貝貝:“姑娘啊,天黑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
貝貝這才有些恍惚的站起來,臉上綻開一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謝謝,我馬上就走。”
兩人作伴往外走,看墓人打著手電走在前頭,嘴裡絮叨著勸她,“那些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啊,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那肯定是希望自己的親人,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是不是?”
聽不到迴音,老人繼續說:“這人活著,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難事,挺一挺就過去了。活著的時候,為錢爭為利爭,可臨到死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想明白了這點兒,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什麼難事嘍。”
在墓園門口,貝貝朝老人鞠躬道謝。老人似乎不放心她,一直唸叨著:“姑娘,一定好好的啊,一定好好的啊。”
唸叨得貝貝又想哭,可能是這一天流的眼淚太多,竟然是欲哭無淚了。
車子開到了市區,在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貝貝隨手開啟了手機。這關了一天,也不知道會有幾個未接電話。
幾乎是在開機的一剎那,便有電話進來,這速度,嚇了貝貝一跳,恰好綠燈亮起,她忙將手機丟到一邊,啟動車子。
手機不停的響,貝貝掃了眼螢幕,果然是萬澤,她摁了接聽,將手機壓在肩膀與臉之間。
“是貝貝嗎?”萬澤的聲音聽起來焦燥又狂亂。
“是。”貝貝的回答言簡意賅。
“你沒事吧?”萬澤似乎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很關切的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這離開醫院後去了哪裡?怎麼一直關機?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沒事,馬上到家。”說完這句,貝貝直接掛了電話。緊接著,叮叮噹噹的簡訊提示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