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殺死的實際上不如戰斧,但他們帶來的恐慌遠遠超過了戰斧。
一想到兩丈外有人用弓箭指著自己的臉,誰還能保持鎮定?
騎兵開始後撤。
“快,上啊!”
一個剛剛趕到的文官焦急地催促王淵。
後者和苗傅都沒有動。
他們倆和他們兩人部下的那些步兵都沒有動,全都在汴河岸邊眼看著那些騎兵和御營軍激戰,即便是騎兵開始潰敗了他們也沒動,他倆手下還有上萬精銳,真要打的話與那些騎兵合作將御營軍壓回南岸還是可以的。
“張相公,那是何人的兵馬?”
王淵叉著手說道。
那文官愣了一下。
“你們管這些幹什麼?”
他有些心虛地喝道。
“那是郭藥師的人吧,末將的眼還沒瞎!”
苗傅冷笑道。
“某等自河北千里勤王,道君皇帝於某等素有厚恩,縱然為之戰死亦所甘心,然金人為大宋仇敵,某等豈能與之並肩,康王欲為太子非某等所能宜言,左右是趙家家事,為臣者盡忠職守而已,然康王引外敵何為?康王引金人入京,縱然得太子之位又何顏面對河北千萬至今不屈之義民,何以面對數十萬戰死的將士?歸語康王,好自為之!”
王淵陰沉著臉說。
緊接著他倆向部下一揮手。
“繳械,待罪!”
王淵說道。
說完他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
苗傅同樣扔了自己的武器,然後他們各自部下士兵全部扔掉武器在汴河岸邊坐下,解下盔甲等待對岸那些正在過河的御營軍處置,那文官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幕,而此刻那些具裝騎兵已經徹底潰敗並逃往宣德門,至於那些所謂忠義之士,同樣也正在做鳥獸散。
“此乃何人?”
楊豐看著他說道。
他身旁的朱璉接過他的望遠鏡好奇地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已經同樣逃往宣德門的目標。
“張邦昌,他不是在金營嗎?”
這位只有二十五歲的妙齡太后疑惑地說。
“看來趙構的準備很充足啊!”
楊豐冷笑道。
張邦昌肯定是粘罕送回的,他是金軍的老朋友,也算趙構老朋友,非常適合做這個中間人,趙構既然能出錢買粘罕讓路,當然也能再出錢買一隊打手以備萬一,反正金軍裡面有的是舊遼的漢軍,戰鬥力比正牌金軍差點也有限,這些人換上宋軍旗號以某支河北潰兵的名義,在趙構的配合下也就混入勤王大軍跟著進汴梁,這支僱傭軍未必是為趙桓準備,說不定是用來對付趙佶的。
話說趙九妹也是聰明人,當然不會不給他爹也準備一杯毒酒在適當時候好灌下去。
宋軍肯定不能用。
這種僱傭軍是最好的選擇。
“立刻帶領騎兵繞到拱宸門,沒有堵到就跟著追!”
楊豐對李彥仙說道。
後者立刻領命帶著部下騎兵走了。
“給張叔夜送信,讓他小心這些金軍突襲北壁各門,另外給各區尤其是城北各區教長傳令,所有民兵隊做好堵截準備,絕對不能讓這些金軍靠近城門。”
楊豐隨後對身旁一名弟子說道。
那弟子同樣離開。
“太后,官家,請!”
緊接著楊豐將手一擺做了個請的動作對朱璉母子說道。
朱璉向他嫣然一笑邁步向前。
“輸得莫名其妙啊!”
此時皇宮大慶殿,趙佶正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面前那些驚慌逃竄的宗室和文臣們,後者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甚至有幾個還在匆忙往下脫著覲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