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擂臺龐大無比,同時也不再一味柔和,反倒是充斥著威嚴。
低境修士竟不能直視。
宗老有過吩咐,此處擂臺非六境不得觀。
沒錯,到了這個層次,低境修士連觀望的資格也沒有。
此時此刻,一位老人登上臺階。
他身形並不魁梧,甚至還瞎了一隻眼睛,毀去半邊臉。
但只要他往那裡一站,整個邊關的心便安穩一半。
這麼多次千年輪,壓軸的都是宗賢,且毫無意外都勝了,也是他們邊關能夠取勝這麼多次的關鍵手。
“宗賢,你還沒死啊?”
魔音纏繞,頃刻落下。
“呵。”宗賢連眼都不抬,僅作輕喝,便將那顧魔音波動悉數壓制,不讓其盪漾開來。
鏡天魔也不惱。
作為最古老的三位天尊之一,它與宗賢交手九次,雖然都敗了,但到目前為止,它是傷他最重的。
“又帶著你那堆破銅爛鐵上來做什麼?回回拆回回修?”
宗賢搖頭,身形上升。
即便是有先天擂臺的遮掩,兩位九境巔峰的交手也太過激烈,有必要拉直蒼穹之上。
界天魔當初身死的時候,不僅身處天穹,更有虛空鎖與玄機盤的氣機封鎖,但即便如此,鬧出來的餘波仍舊把靠近的好些五境下的魔碾壓成粉。
一面樸素古鏡出現,沒有廢話,一道黑霧瞬間凝聚,紫光炸開,氣勢磅礴地轟殺而去。
宗賢單手捏拳,輕易將其接下。
掌心託著那道鏡光,隨意地甩了回去。
鏡天魔眯眼看,身形閃動。
咚!
堪比‘定風波’的沉悶聲接連傳出。
雙方直接廝殺在一起,一黑一紅兩道光芒來回交錯,讓人壓根兒看不清出手動作,空中的雲層被震散,露出漆黑夜空,一人一魔消失不見。
先天擂臺的規則秩序鎖鏈,竟然一時間也追不上,就在下面使勁地趕路。
有些滑稽,有些恐怖。
第九城城頭,立著四人。
在對岸,同樣有著四道恐怖虛影在對峙。
“宗賢又進步了。”
忽地,邊關最左方一位小孩突然開口。
他眼眸帶著綠,深邃至極,雖是孩童模樣,說出來的話卻頗為老成,有些喜劇。
但他身上的氣息,實打實的九境巔峰!
綠顏兒,這是他給自己封下的尊號。
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只知道在兩萬年前,他自深山老林殺出,獨自一人廝殺在最前線。
不問緣由,不問出路,只管殺魔。
“哦?綠前輩看出什麼了?”
離他最近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那雙眼睛一直眯著,似笑非笑,多少給人一種不太靠譜的感覺。
笑面行。
笑面行原本是有名字的,不過在跟著宗賢同樣分化出心魔後,他以自身記憶為代價,演化自我,但很可惜的是,最終失敗了。
作為代價,他忘記了很多東西,就連戰鬥手段都是憑著本能不斷找回。
名字這種東西,自然而然是記不得的。
因為喜歡一直眯眼微笑,一開始叫作笑仙尊,可笑面行聽著不舒服,就自己改了改,久而久之,大家都如此稱呼。
“好像又往前跨出去了點?”
最右邊的女子驚疑不定。
作為唯一一位女子,她在廝殺一道不算拔尖,但一手醫術玄機,出神入化。
宗賢當初走火入魔時,是她親自給拉回來的。
甚至四千年前戰死的那兩位九境巔峰,原本應該死得更快,全憑她給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