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吟白微微一愕,定神一看,只見於梵依然被那老和尚扶住,就在身前不遠。
他心中大驚,詫異地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計算好了部位,這一劍削出,準把那小子腦袋割下來,而不傷害到那個老和尚,又怎會落空呢?”
意念電閃而過,他向前跨出一步,平劍橫削,又是一劍攻出。
他這一劍出手稍慢,就是想要看清楚於梵腦袋落地的情形。
哪裡知道他手裡的長劍堪堪削到於梵的身上,於梵突然往前移出數尺,又避開了這一劍之危。
蔣吟白不是個笨人,他一見這種情形,立即便知道完全是那個老和尚在弄鬼。
他心中微凜,道:“大師父,這位朋友與在下有仇,尚請大師父能夠…”那個老和尚打了個稽首,道:“阿彌陀佛,施主仗劍殺人,固然是一時快意恩仇,然而可曾想到因果報應,糾纏不息,時時……”蔣吟白冷哼一聲道:“大師何必與在下說什麼因果報應?在下……”那個老和尚打斷了他的話聲,道:“施主出身武當,諒必是武當後起之秀,難道不能看在老衲的面上放過他這一遭?”
蔣吟白搖頭道:“請問大師……”
他還沒把拒絕的話說出來,藍盈盈已經奔進巷子裡面。
他一見於梵四肢癱瘓的撲倒在一個老和尚的臂彎裡,還以為被蔣吟白殺死了。
她一掌向著蔣吟白拍來,道:“我跟你拼了!”
蔣吟白閃身避過,沉聲喝道:“盈盈,你跟我胡鬧!”
藍盈盈鐵青著臉道:“蔣吟白,你好毒的心,人家跟你無怨無仇,你便對他下起毒手,你……”“阿彌陀佛!”那個老和尚呼了聲佛號,道:“女施主請放心,這位施主並沒有死去,只是身受重傷,昏了過去而已。”
藍盈盈喜道:“他沒有死?”
她也顧不得找蔣吟白的麻煩向著於梵奔去。
蔣吟白一見她這份關懷之態,如何能忍受得了?大喝一聲,挺劍向著於梵刺去。
他知道那老和尚並非尋常的和尚,一定也是會武的高手,是以這一劍刺出,盡他所能,企圖一劍便將於梵殺死。
因而他這一劍劃出,有如風雷迸發,迅捷如電,沉猛如山,毒辣犀利,一溜劍光,直奔於梵而去。
本想趁那老和尚不提防之際,突然出手,一劍殺死於梵,就算和尚要阻擋也來不及了。
哪知劍刃剛一劃出,那個老和尚已沉喝一聲,道:“施主的心也太毒了!””喝聲之中,他大袖一揮,拍出一股柔和的風勁,向著蔣吟白攻來的長劍捲去。
但見他的抱袖展處,蔣吟白那等銳利的劍勢,竟然為之一滯,削出的長劍已被寬大的袖子卷祝蔣吟白大吃一驚,趕忙運勁於臂,想要將長劍奪回,卻已被一股急湧而來的風勁,拉得離地飛起,退出八尺之外。
他的腳跟才一站穩,立即便深吸口氣,運起一股內力,在體內飛快的轉了兩匝,查視一下內腑是否受傷。
當他發現自己真氣暢行無阻,全身沒有一處受到傷害時,心頭的畏懼之感大減。
他此刻已經知道面前這個老和尚武功高強,自己萬萬不是敵手,可是要他就這樣放過於梵,他決不甘心。
他驚疑地望著那個老和尚,略一沉吟,抱拳問道:“在下武當蔣吟白,請問大師可是少林……”在他的想法,那老和尚的武功高出他甚多,對方卻沒有傷害之意,除卻少林的幾個高僧之外,絕不會有其他人了。
是以他先把自己的身份表白,想要藉武當與少林兩派的交情,請那個老和尚把於梵放掉。
哪知他的話未說完,那個老和尚已沉聲道:“老衲已經曉得你是武當門人了,只是老衲不明白你既與這位小施主沒有仇恨,為何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