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路明非說了實話,“你是不是要我轉過身去才能把襪子脫下來。”
諾諾對他比了個鬼臉,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精巧的剪刀,沿著腳裹把紫色的絲襪劍開了,露出赤裸的腳來。
“很涼的,要有種!”諾諾說。
“作為一個曾經冬泳過長江的人,區區冷水泡腳又有何難?”路明非也選了塊岩石坐下,脫掉襪子。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慢慢地把腳放進泉水裡。那股寒冷從每個毛孔鑽進面板裡,又沿著嵴背往身上躥,路明非和諾諾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慢慢地把腳放進泉水裡。那股寒冷從每個毛孔鑽進面板裡,又沿著嵴背往身上躥,路明非和諾諾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們都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臉,要看看對方的臉上有什么好玩的表情變化。最終他們兩個竭力忍著,還是同一側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你硬撐!”他們兩個同時指著對方大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反正不會有人聽見。
“泡一會就會暖起來,不過再泡又會冷,冷下去之後得走。”諾諾說,“你真的冬泳?”
“才怪,我最怕冷了。”路明非抱著胳膊哼,“寒風凍【百度】死我,明天做個窩。”
“你好膽氣,捨命陪君子嘛。”
“才怪,我是揮淚配美人。”
果然如諾諾所說,開始的冷過去之後,腳上漸漸暖和起來,所有的血集中供暖給雙腳,路明非有點愜意的感覺。
“說起來我挺上下的。”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諾諾聊天,“凱撒到底什么意思?請我們去舞會,又給我們臉色看,陣仗擺得那么大,找那么多陪客,龍蝦隨便吃,門口還擺滿玫瑰花。就為了看我們出醜?”
“什么叫‘挺上下的’?”諾諾低頭看著水面。
“就是一種爛話,是說‘忐忑’,你看我偽裝一個文盲偽裝得像不像?”
“你不用偽裝,本色就很文盲。”
路明非和她打嘴仗打習慣了,只是吐吐舌頭,“在門口看見那玫瑰嚇壞我了,我還以為凱撒要跟我求婚呢。”
“玫瑰?”諾諾抬頭看了路明非一眼,忽然笑了。
“那些玫瑰不是買給你的,是買給我的。”諾諾忽然又不笑了,接著低頭看水面,“那個酒會也不是專門為你辦的,是給我的慶祝酒會。其實邀請你來參加酒會的是我,只是凱撒說他也想跟你面對面談一談,所以我就在郵件裡用了他的名義。”
“原來不是項羽請客,而是虞姬做東!”路明非啄米似的點頭,美人恩重,他非常高興,“我還以為是鴻門宴呢,特意帶了芬格爾那個樊噲!”
“我請你也沒安什么好心,你那么歡欣鼓舞幹什么?”諾諾白了他一眼。
“我哪有”路明非有點臉紅,好在夜很黑,他又被對車燈。
“你臉紅什么?”諾諾說。
“精神煥發!”路明非大聲說,作勢楊子榮打虎上山。
“我逗你的啦,天那么黑,我又看不見。”諾諾說。
路明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虛,車燈的強光從背後照來,他所能看見的只是諾諾側臉的輪廓和明亮的雙瞳,而剛才諾諾甚至沒有用餘光瞟他一眼。
“我請你是因為我不習慣和愷撒那群小弟呆在一起,”諾諾說,“我知道愷撒很花心思,不過讓人感覺很奇怪,所有的人被請來就是要看我們兩個多么拉風。我得接受他的好意而且在他小弟祝我快樂,把我看作愷撒理所當然的未婚妻的時候保持微笑。整個晚上會沒有一個好玩的人。”
“未婚妻?”路明非愣了一下,婚約這事情聽起來真是超沉重,重得心跳都慢下去了。
“今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