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轟轟烈烈地愛一把呢。”我說:“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去那兒唱歌連對牛彈琴都算不上,也就湊合相當於發情的牛對琴叫吧,女大學生被感動的機率趨近於負無窮大。”他不滿意地說:“你都能找個學法語的研究生,我就不能找個女大學生啊。”
愛不落36
當熟悉的音符和旋律從樂器或嗓子裡震顫而出的時候,一起震顫不已的還有我們微微作痛的心
對於音樂,我們樂隊的四個人絕對堪稱熱愛,儘管十幾歲時的年少輕狂早已蕩然無存,但執著依舊,這也是“羊頭與狗肉”樂隊生生不息的原因。
對於我們,音樂更像一個容器,好比兒時裝玻璃球以及各種小玩意兒的小盒子。現在我們把破碎的記憶,陳舊的思念,還有那些在夢中千迴百轉或真切或模糊的面孔與笑靨,一股腦兒地塞進音樂這個無形的容器裡,當熟悉的音符和旋律從樂器或嗓子裡震顫而出的時候,一起震顫不已的還有我們微微作痛的心。
雖然我們骨子裡是喜歡聚在一起排練的,可每次排練之前,就像紅透的蘋果在成熟之前也要青澀一下一樣,我們總要抱怨幾句。我和李偉抱怨每天上班都累得要死,週末還不能休息。張彬抱怨他們公司裡中年婦女太多,與他同一個辦公室的女人天天嘟嘟囔囔沒完沒了,以至於他患上了耳鳴,卻還要聽這麼大聲的音樂。張曉東抱怨得最絕,他說給的報酬太少,他都不想幹了。我們異口同聲地對他說:“你,能死多遠死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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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不能這麼開,李偉可是配槍的
排練的場地已經從張曉東家別墅的地下室搬到了W大的禮堂,通常會有三名女性成員在現場陪同,分別是韓靚、桑迪還有安琪。安琪主要負責我們練習曲目的安排,其他兩人負責端茶倒水。
張曉東和張彬經常擠對李偉,說他太溺愛李小藍。“你讓她來伺候我們能把她累死啊?”李偉說:“如果你們想我也可以叫她每次都來。”我連忙說:“那還是算了吧。”
李小藍也來過兩次,非但不幹活還極盡奚落之能事,說我們不務正業為老不尊得過且過,是精神上的流浪漢,就差說我們是敗類人渣和廢材了。反正當我們拿起樂器的時候,我們在她眼裡就變得一無是處。她說她寧可讓李偉在家和他的同事打麻將把家裡弄得跟狗窩一樣,也不願意讓他和我們搞樂隊。她還說什麼時候我們的樂隊倒臺了,她才跟李偉結婚,否則就永遠同居。我對李偉說:“如果我是你,就讓樂隊永垂不朽,像萬里長城一樣不倒。實在不行就讓它到美國上市,用股民的力量讓它永葆青春。”李小藍說:“安爽,你敢不敢把你的貝司借我使使?”我說:“我不敢。我不是科本?科特,也不是謝霆鋒,還不想把它摔了,更不想讓別人用它砸我。”
平時,無論是在醫院工作還是一起吃喝,李小藍對我都特別好,拿我當親弟弟看,可一提到樂隊,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都恨不得把我拉長了拉細了綁在貝司上當琴絃,或者乾脆把我塞進李偉的架子鼓的那個最小的鼓裡。我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她說:“我也說不好,反正看見你抱著貝司的小樣氣兒就不打一處來,就像你在一場聲色犬馬的夢裡,我想把你叫醒,卻如何也叫不醒。”我問她是不是被搞樂隊的人傷害過,她笑著說:“不就是你嗎?”我說:“玩笑不能這麼開,李偉可是配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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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微妙,但韓靚和桑迪還是相處得很好
張彬是大色狼牌狗皮膏藥,這一點眾所周知,只要他打定誰的主意,朋友、道德完全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我沒想到他竟又盯上了韓靚,排練期間更是逮著我不在的空隙就往韓靚身邊湊,說別有用心的話或者做不太過分的小動作,比如摸一下手,碰一下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