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一時忘情,並沒有覺察到淳于敏主僕二人的動作。
袁今夏醉酒,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股溫熱和甜蜜在唇間漾開來,她分明聞到了陸繹的氣息,可是她不懂得如何回應,只緊緊摟住了陸繹的脖頸,“我是在做夢嗎?如果是,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
不知過了多久,陸繹才將人放了開來,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向懷裡的人,卻發現,小丫頭竟然睡著了。陸繹失笑,伸出手指輕輕在小丫頭臉上點了一下,“就這麼不解風情?”陸繹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特製的金釵,輕輕插在小丫頭髮鬢上。
陸繹將人緊緊抱住,一躍而下,穩住身形,瞄一眼懷中的人,依舊睡得香甜。到了袁今夏的房間,陸繹將人輕輕放在床上,脫了鞋子,拉了薄被蓋在身上。
袁今夏翻了個身,低低地嬌憨地喚了一聲,“大人~”
陸繹心裡一動,想到剛剛兩人在屋頂的舉動,臉不自覺地紅了,見小丫頭再無聲音發出,便探了身子悄悄去看,心道,“難道也如我一般難為情了,在故意裝睡不成?”等了片刻,聽見小丫頭均勻的呼吸聲,便知人是真的睡著了。
陸繹快速出了房間,不久又折身回來,手上多了一壺熱水和一壺涼水,將熱水倒在盆中,又兌了些涼水,試了試水溫,方才蘸溼了毛巾,給袁今夏擦了手和臉,想了想,又將她的襪子脫掉,將腳也細細擦了。
陸繹坐在床邊,拉了被子將人蓋好,看著袁今夏熟睡的臉龐,心裡感慨萬千,“今夏,原以為母親走後,這世上已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動情了,我以為這一生一世,我都會活在陰暗和冷酷之下,是你,讓我重新感受到了熾熱和美好,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感到孤獨!”陸繹俯下身,在袁今夏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站起身,“今夏,你知道嗎?在楓林坳,我也曾這樣吻過你!”陸繹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人,轉身離開了。
袁今夏這一夜一直在夢中徘徊,夢裡,大人抱著她,似乎還吻了她,她努力掙扎著,想醒過來,想跟陸繹說句話,卻只覺得頭腦發沉,怎麼也醒不過來。
岑福心虛,卻也知道躲不是辦法,心下一橫,“大不了挨大人一頓罵便是了,這裡是淳于府,大人總會給自己些面子,不會罰自己去掃馬廄,再說那麼多馬廄,我一個人怎麼掃得過來?”便一直在陸繹的房中來回踱步,惴惴不安地等著。
陸繹滿心歡喜地回到房中,見到岑福,臉立刻沉了下來。
岑福結巴著問道,“大,大人,您回來了?”見陸繹沒應聲,忙又說道,“大人,卑職預備好了熱水,您洗洗休息吧,”說完悄悄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要出去。
“咳!”
岑福一激靈,立刻停了下來,五官都揪在了一起,慢慢轉過身,瞟了陸繹一眼,“大人,卑職知道錯了,請大人責罰!”
陸繹瞪了岑福一眼,“以後再多嘴……”
岑福忙接話道,“大人就罰卑職跑回京城去,”
“那不是便宜了你?”
“那……”岑福心裡哀嚎一聲,心道,“這都不行,大人這次是真生氣了?”便低了頭,等著陸繹的懲罰。
“後天便是初七,簪花大會的日子,屆時我會帶著……她們同去觀賞,那日杭州城定是熱鬧非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帶著成年的女兒來,嚴世蕃一向風流,他應該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你便趁那個時候,去探一探訊息,”
岑福一聽,大人不僅沒有懲罰自己,還派了任務,心下一喜,忙應道,“是,卑職領命!”說完偷偷笑了一下。
陸繹見狀,故意嚴厲地問道,“你高興什麼呀?”
岑福“倏地”閉上了嘴,向後退了兩步,“大人您好好休息,卑職告退了,”
岑福剛出門,陸繹唇角上便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