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和岑福進入肇慶地界後,便棄馬步行。陸繹一襲繡花文士服,岑福著藍色公子服,兩人搖著紙扇四處看,悠哉程度哪裡像是來辦案的錦衣衛? 岑福低聲說道,“大人,兩廣一帶長期受倭寇騷擾,據說百姓生活困苦,但今日一看,這肇慶的大街小巷還算是熱鬧,百姓生活也算安定,” “兩廣總督殷正山軍功累累,長期抗擊倭寇,軍事才能自是頂尖的,據說他曾指揮士兵連續奮戰三天兩夜,剿滅了偷偷入境、散落在四處的八百頑寇,除了軍事上,這地方治理他也是有話語權的,如今這番景象,想必也有他的功勞在,” “既是如此,此人對朝廷可是功臣,難道上表彈劾他的摺子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何人如此大膽呢?” 陸繹看了一眼岑福,“你何時能改一改這個只看表面的性子?” 岑福摸了摸腦袋嘻嘻笑道,“有大人在,我便懶得動腦子了,” 陸繹白了一眼岑福,“我看你不是懶,是不想要你的的腦袋了,” “那可不成,大人,這腦袋是吃飯的傢伙,大人若說要了去,岑福自然是沒二話的,但旁人若是想要,還得問問我應不應,” “別貧嘴了,走,咱們去茶樓坐坐,” 二人要了一間雅室,靠著窗戶,小二上了茶,順帶上了幾碟點心,做得極其精緻。 小二說了句,“客官慢用,有事只管喚一聲小的,”說罷放下簾子就準備出去。 “小二哥慢走,有話想問問小二哥,” 小二見陸繹和岑福皆生得玉樹臨風,尤其說話這位公子,模樣更是百裡挑一,雖然面孔生得很,但好感卻從心底就有了。忙回身向陸繹笑道,“公子有事儘管問,小的知無不言,” “小二哥,我們是外鄉人,做茶葉買賣的,來此地尋求商機,想請問小二哥這裡對外鄉的商人可是歡迎?” 小二笑著說,“公子,您算問對了,我跟您說,我們這裡雖然不算富裕,但百姓生活還算可以,自從總督殷大人來了後,平定倭寇,減免賦稅,使得老百姓免受倭寇的騷擾和掠劫,也減輕了生活的負擔,這一晃啊得有將近十年了,殷大人曾公開說過,歡迎一切能夠有能力的行商之人來此,共建兩廣,” “哦?看來這位殷大人深受老百姓的愛戴啊,是個好官,” 小二又輕嘆了一聲,“這要說是好官,也算是,也算不是,唉!” “小二哥此話何意啊?” “公子有所不知,這位殷大人在百姓心中有時候是神,有時候是墳啊,” 陸繹和岑福都起了好奇心,齊齊問道,“神?墳?小二哥您說清楚些,” 小二猶豫了下,掀了簾子向外看了一眼,見跟前無人,便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二位是外鄉人,便與你們說了也無事,這位殷大人雖屢敗強賊,但在平叛過程中軍紀不明,他手下的目兵貪婪殘忍,殺人成性,搶劫比盜賊還厲害,見到有姿色的婦女便劫掠了去,還強指為是盜賊的家屬,” “百姓有苦難言,但因著他打敗倭寇的功勞,大家都忍了下來,相比之下,老百姓更希望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家裡有閨女的便都減少外出露臉,亦或扮成男子,家裡有錢財的便也會裝窮,實在躲不過的,被搶了也不會吭聲,” 陸繹問道,“那位殷大人不知道這些情況嗎?就沒人敢去指控這些人的罪行?” “公子,您有所不知,這位殷大人也是個貪財好色之人,據說他府裡富可敵國,小妾數十,堪比那紫禁……” “咳,咳,咳,”簾子外突然響起了幾聲咳嗽聲,小二全身一震,忙停止了話茬兒,一邊點頭一邊後退,嘴裡大聲應著,“掌櫃的,來了,來了,” 陸繹和岑福對視一眼,也不理會,一邊喝茶一邊看向窗外。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今日找家客棧休息,明日去拜訪總督大人,” “就這樣去?” 陸繹笑了笑,“怎麼?難道要投其所好,帶上金銀和美女奉上?” “不是,大人,咱們就這樣去了,那由頭是什麼呀?” 陸繹喝了一口茶,緩緩將杯子放下,說了句,“查案,查殷正山,” 岑福到嘴的一口茶“噗”就噴了出來。 陸繹眉毛皺成了一團,嫌棄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