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都是疑惑不解,範長老走到一旁,轉了一圈,忽然道:“這木板好像是供奉的祖師靈牌啊。”
水月大師定睛看了看,點頭道:“不錯,便是靈牌。”
蕭逸才費了老半天勁,這才慢慢掰開林驚羽抓得緊緊的手指,將這塊對他來說似乎重要之極的靈牌拿了出來,眾人都圍了上來,身為這場變故的目擊之人,林驚羽如此在意這塊靈牌,顯然大有干係,不料一看之下,眾人盡皆愕然,隨即面面相覷。
這一塊靈牌雖然與其他靈牌一樣大小,也同樣是漆成黑色,但尚算完整的靈牌牌面之上,赫然竟是空無一字。
這竟是一塊無字的靈牌!
那它擺在這莊嚴肅穆的祖師祠堂裡,所供奉的靈位又是誰的?
又是誰將它放在了和歷代祖師一起享受香火的,既然放了上去,卻又為何不寫上名字?
林驚羽死死抓著這塊木牌,重傷昏迷也不肯放手,又意味著什麼呢?
種種疑惑,千頭萬緒,似乎都縈繞在了諸人心頭。
南疆,十萬大山,鎮魔古洞。
傳說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首先,傳說本身似乎就並非是可靠的意思,只是因為某些事物似乎有流傳下去的理由,人們便口口相傳,又或者有文人以筆記之,流傳下來。其次,傳說流傳的時間越長越久遠,往往這個傳說的本身,便會漸漸發生了變化,當年的人和事,漸漸變得面目全非,在無數人的添油加醋和時光歲月的磨礪下,又有誰還記得當年的真相呢?
又有誰還在乎?
於是傳說終於便成了傳說,就像那傾城般美麗溫柔的女子,慢慢在光陰中換了容顏。
千萬年後,你可還能相認麼?
黑暗中,陰風似乎靜止了,猖狂放肆,似乎只是屬於這個古洞外面的世界,而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一切都是安靜的。
這裡是鎮魔古洞的最深處,當初黑木取來南疆五族聖器,復活獸神身軀的地方,便是在這裡,只是今時今日,這裡曾經沸騰澎湃的妖氣卻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安靜,還有那偶爾低低的喘息。
那是喘息,從最深的黑暗處傳來,一點妖異的暗紅之光,隨之在這黑暗而顯得有些虛無的空間裡發亮。
低低的咆哮聲,忽然在黑暗深處,就在那喘息發出的地方響了起來,如猛獸兇狠中帶著濃濃的不安,甚至還有些許可以聽出的畏懼,齜牙咧嘴,憤怒地對著那點紅光。
低低的喘息聲停頓下來了,似乎有什麼安撫了那隻黑暗中的異獸,咆哮聲漸漸低了下去,終於消失,山洞裡又恢復了寂靜,只有那點詭異的暗紅火光,還在一閃一閃,不停地閃爍著。
忽地,一個女性的聲音,悅耳卻似乎不帶著什麼感情,淡淡地在這洞穴之中迴響起來:“你那隻饕餮,似乎一直都對我沒什麼好感啊。”
這片黑暗所在的空間,似乎真的很大,那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也彷彿傳得很遠,飄來蕩去,空空蕩蕩,只是聽那聲音出處,正是在那點暗紅火光背後。
回應這個聲音的,是一陣平靜的笑聲,“你不用在意,它從來都不相信人類。”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怎麼,原來它已經將我當作人類了麼?”
“吼”,一聲低嘯,在半空中瞬間掠過,那點暗紅火光的前方,猛然亮起了一團火焰,原來是一個形式古拙的火盆,三腳支架,鐵鏽斑斑,也不知道是多麼久遠年月之前的東西了,只是那火燃燒在這火盆裡,火光依然那麼鮮豔,一如火焰之後的衣裳。
鮮豔的,絲綢衣裳。
獸神!
他在火焰與黑暗的陰影之間坐在地面,斜靠在一處平臺的石壁上,火焰閃動,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看去依舊帶著一絲說不出怪異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