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此時也被兩個丫環拉住站在陳氏背後,急得額上直冒汗,“夫人,求求你,不要讓小姐關黑屋子,她會害怕的。”
陳氏頭也不回的道:“害怕?就是要讓她知道怕字,她錯就錯在什麼都不怕。心裡沒人,眼裡也沒人,在家裡胡鬧也就算了,老爺都由著她,可是若是再不管教她,讓她鬧到外邊去丟人,蘭家的臉面可都讓她敗盡了。知道怕就好,以後便知道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
“夫人,好歹小姐也是老爺親生的骨肉,若是老爺知道了怪罪下來。。。。。”
她話還沒講完,陳氏已是猛的起身,回過身來反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賤婢,這裡哪有你說嘴的份兒,還用老爺來壓我,哼哼,我不妨告訴你,就是老爺讓我替她好生管教女兒的,你這個賤婢成日裡挑唆著主子盡幹些無用的營生,只當我不知道呢。”她突然陰笑了一下。“你倒是個忠心的,可惜沒攤上個好主子能迴護得了你,你方才不是說她害怕麼,好啊,你也去陪她一起,你們兩個就做個伴兒吧。”
說著,使個眼色給兩個丫頭,那兩人便拖著小容跟在前面拉扯蘭茜的兩個婆子後面,到了院子后角門附近的一處空地上。那空地上孤零零立著一個木板屋,四四方方的象個盒子倒扣在地上似的,卻是四面都沒有窗戶的,門上掛著一柄大鎖。
陳氏從手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門上的鎖頭,兩對丫環婆子將蘭茜和小容拖時屋裡,扔下便走。陳氏將門一鎖,任憑裡面蘭茜不住的叫罵也只當作聽不見。
這間屋子原來在蘭家買這所宅子前就已經存在,本是前住家的主人為了懲罰犯錯的奴僕而設立的,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奴僕們賣給了主人家便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主人們有權打罵甚至發賣,簽了死契的甚至打死了,官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橫加過問。所以這死契一簽。就等同於將命賣換了銀子交給了主人,是好是壞任憑天命罷了。
一般人家若是奴僕犯了錯,打罵扣薪之外還有關柴房一說,而且還多是針對女*奴僕。男僕們犯了錯,皮粗肉厚的敲幾下板子養兩天仍能繼續幹活,而女人們畢竟嬌弱些,受不得重罰,尤其那些丫環們犯了錯,若是打得重了便一個多月下不了床,不能伺候主子還得白吃飯,所以就以關柴房這種懲戒措施居多。
也不知這個前主人怎生想的。單獨蓋了一處四面不透亮的黑屋子專用來關人,蘭家買下了這處宅地時,初時並不知那黑屋子的用處,本以為是間放雜物的小倉庫,後來覺得不對,那倉庫也沒有不裝窗戶的,後來還是陳氏聰明,琢磨透了這間屋子是罰人用的。將人關在裡面,不分白天黑夜裡面永遠是暗沉沉的,想讓人不鬱悶也難。
蘭茜以前有次當著外人的面,頂撞了陳氏,曾被罰在裡面關了半天,還是蘭老爺出面陳氏才放了她,自那以後,陳氏倒不敢隨意的就將蘭茜往這黑屋子裡送,只是這次既然這蘭茜錯處抓在她手裡,又有了老爺的話,她自然行起權來暢行無阻。
陳氏站在黑屋子外頭,讓婆子重新將鎖頭鎖上。聽著裡面蘭茜使勁敲打著門板,嘴裡惡婆娘,毒婦一個勁兒的罵著,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她在青樓呆過,ji女,龜奴,老鴇子,還有行行色色的客人,她什麼樣的叫罵聲沒聽過。那老鴇子怒了罵起人來,直能罵上一個時辰不帶重樣兒的,別說罵人了,就是那整治人的手段她也見多了,為了讓那些ji女們聽話,老鴇子自然有辦法讓你疼得死去活來,麵皮上還看不出一點兒痕跡來,她們專挑著女人那見不得人的**下手,大腿,胸部,屁股全是擰的青紫一片。卻不出半點血不流半點膿,依舊能走能跑,外面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
這樣刁鑽惡毒的手段她見得多了,蘭茜這個胎毛還未褪淨的小丫頭片子那幾句淡來淡去的話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