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天抹淚兒的,我想我正在這裡想心事,你也在那裡想心事,可見是一床被不蓋兩樣兒的人了,咱們還是心裡通著的。”
張燕將眼瞪了一瞪罵道:“你放屁撿好聽點兒的材料,不要光天化日的在這裡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來瞎扯。”
李文林笑道:“我說的這話是千真萬確的,哪裡有半點的不堪入耳?我問你,難道咱們兩個沒有同蓋過一床被麼”?說到這裡,就伸著脖子向前朝張燕擠了一擠眼睛,眼光又在她胸前掃了一掃。
張燕又狠瞪了他一眼道:“哼,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你的親伯父剛死,你有這樣的熱孝在身,虧了你還笑得出來?你這是在我面前發瘋,若是讓第二個人瞧見,或是讓李文正瞧見,保準立時就將你轟出府去,還要罵你沒有心肝,我倒要瞧你怎樣過日子?”
這幾句話說得太重,駁得李文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完全說不出話來。張燕瞧了瞧她,繼續道:“你別扔著臉子給我看,我私下跟你說出來,以後省得你在別人面前露出馬腳來,你倒對我瞪眼扒皮的。”
李文林聽了這話又舒服起來,對著張燕連連作了幾個揖,“那我可得真的好生謝謝你了。我哪裡不知道死了親伯父是件痛心的事情,只是這也只能在心裡放著,叫我見著人就皺眉擠眼淚,放出一張苦臉子來,我實在沒有那門功夫兒。反正這事是放在心裡不肯忘記也就是了,何必硬生生的擺在臉子上呢?”
張燕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要笑,你就大笑的全府里人都知道罷,我也不管你了,我如今還不知落個什麼下場呢,還有功夫兒在這裡看你耍猴戲兒?”
說著,身子一轉掉頭就要回屋裡。李文林趕忙上前幾步攔住她道:“你瞧,我不過略說了幾句玩笑話,這也值得生這樣大的氣?你教訓了我我不生氣,你倒反要生我的氣來,這不是笑話麼?”
張燕停了腳站住,上上下下打量得李文林心都有些發慌了,只聽她好半晌才冷笑道:“哼,笑話?可不就是笑話麼?你李家的堂堂表少爺弄了個ji女來家裡,這才真是個笑話!”
李文林知道她是犯了醋勁兒,只得嘿嘿一笑道:“咳,你這個人也太認真了,這過去了的事情還提她做什麼?我不過是一時貪新鮮尋思佔個現成的便宜,誰知那老鴇子厲害硬是讓她給我訛上了,我有什麼法子?我如今是很悔的,你就不要再提她了。”
張燕冷笑道:“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她是個下濺貨,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破鍋配破蓋,我瞧著你就娶了她,你們兩個一對倒是相配得很呢。”
李文林見眼睛所見之處並無人經過,便大著膽子握了握張燕的手,笑道:“你瞧瞧你,醋勁兒真是大得嚇人。你現下又來挑我的眼兒了,我這一次實在是得了一個教訓,再不弄些外邊兒的女人回來就是,也絕不重蹈覆轍了。”
張燕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來,“好啊,你李表少爺倒還是想重蹈覆轍呢,只是如今的狀況也容不得你亂來了,那亂來包女人的銀子可是沒人給你了,你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倒在這裡說些好聽的,有什麼意思!”
李文林見她兀自在秀紅一事上糾纏不休,便低聲下氣的笑道:“我你還不知道麼?不過是逢場作戲玩玩罷了,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裡,不拘你什麼時候要就拿去便是。我如今卻不是和你開玩笑,倒要講些正經事了。”
張燕看他一眼,見他擺正了臉子,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抱了胳膊道:“有話就說,誰不讓你說來。”
李文林便道:“現如今我大伯死了,這家產便落在了我堂哥的手上,我瞧著他看我也不太順眼,就是你也未必他能留著,咱們如今趁著家裡這些亂事兒還有一陣子需要忙活,還不早早的打定了主意,該怎樣辦就辦了來,要是他們喪事一應事體都辦完了,騰出手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