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上飄飛起嬌豔欲滴的嫣紅……多少次踟躕輾轉,多少迴夢中擱淺,等的,不就是此刻嗎?為什麼?臨了卻恍如夢中,分不清是真是假?
“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九哥,真是羨煞你十四弟啊。”十四一手抱著小四,一手捂著小四的眼。
老十笑道:“拽什麼文呀,九哥的意思,爺來幫著說,董鄂師太,留在廟裡別走了,就依從了老衲吧……九嫂,你怎麼說?”
我哭笑不得,正要搭話,卻感到葶兒的身體明顯一僵,難道,她還是打算走嗎?
卻見李德全在揆敘等人的簇擁下滿面堆笑的進了來:“喲,奴才給九爺、十爺、十四爺請安,幾位爺吉祥!奴才給九福晉請安,九福晉,皇上有口諭給你……”
皇阿瑪有口諭給葶兒?卻見那閹貨卻停頓下來,不往下說,我瞭然於心,忙遞上一張銀票,狗奴才,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銀票……皇阿瑪的訊息為何如此靈通?葶兒一走三年,皇阿瑪該不會,我突然緊張起來……
皇上的口諭很短:二十日後的木蘭秋獮,九福晉董鄂。菀葶,以內命婦身份協助皇九子侍奉太后儀駕及相關事宜……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隻字未提……
返家的馬車上,胤禟兀自傻樂,像頭剛偷吃了滿肚子蜂蜜的維尼熊。小四這根不安分的小泥鰍在我懷裡一會兒一個動響……“額娘,在兩棵樹上築巢的傻鳥兒是得不到快樂的。”她煞有介事的眨巴眼……“額娘,沒有什麼比捲土重來的愛情更有滋味。”她露出米粒似的白皙貝齒……“額娘,你是小四永生的咒,是綻放在小四心坎上的水蓮花!”她快活的搖頭晃腦。
“小四,這些話是誰教的?”胤禟的三魂七魄終於歸位。
“不能說,這是十四叔和小四約好的小秘密。”
我忍俊不禁,卻突然發現:“胤禟,馬車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走錯……你離家的時候,說很怕再待在宅子裡,因為裡面讓人窒息……我想,你回來時住進新的府邸也許會感覺好一點,便找了風水先生選址,裡面的草木瓦石全是新的,除了我的貼身太監和你的四個陪嫁丫鬟,其餘的人,沒有一個是老宅子裡的,管家叫秦道然,是無錫寄暢園主秦德藻的長孫,很有學問,皇阿瑪第四次南巡時把他和何綽帶回來分別賜給我和八哥做了侍讀……葶兒,胤禟的舊債已經還乾淨了,新宅子也落成了……咱們……”
我捂住他的嘴:“什麼都別再說,我心裡亂的很,再給我一點時間想想。”
……
開瓊莛以坐花,飛羽殤而醉月,蟲鳴唧唧裡,香在無尋處,滿園百草隨撩人的夜風搖曳起舞,被朗星梳理成曼妙的風月……我卻心亂如麻,腦子的思維像鈍刀子割肉,費了很大的力氣卻沒有什麼進展。如果沒有記錯,在康熙四十七年的秋獮半途,先是十八阿哥胤祄病夭,接著發生帳殿夜警事件,然後便是一廢太子,再然後,九子奪嫡便亂成了一鍋粥,一發而不可收……胤禟他也越陷越深,再也回不了頭……雍正即位後逐步展開報復,宜妃娘娘被斥;胤禟的貼身太監秦順兒、張起用、何玉柱等十二人,皆被髮遣邊外,籍沒家產……管家秦道然,曾向人稱讚皇九子待人寬宏大量,慈祥愷悌。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傳到雍正耳中,種下禍根。明明是著名詞人秦觀的後代,卻被雍正汙成秦檜後裔,遭囚禁,寄暢園被沒收,罰銀十數萬……胤禩、胤禟及蘇努、吳爾佔等被革去黃帶子,削除宗籍;胤禟被更名做塞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