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交情,她真會負有減口之責,而且心如鐵石,連你也未放過,又思將仇報,施襲砸傷了我?”沉默了很久,高凌字道:“江兄,那時的張培蘭,我以為又不是鐵梅心,而是宮蓮花了。梅心雖狠,那不過是奉命行事,且可能也有親人在閹黨手中作人質。宮蓮花之狠,就是本性的問題了。”略有所悟地,江振祿道:“我想起來了!如果在莽林古洞中那個不是宮蓮花,而是鐵梅心的話,老弟稍一親近她,絕不會連續吃耳光的……”“哈哈……”李乾大笑起來,見二人都沒有笑,知道又失態了,道:“高兄,俺這個鳥人就是這副德性,你別見怪。”高凌宇道:“李兄,我覺得為人處世保留少許純真,當哭則哭,該笑則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在武林中這個大染缸呆久了,有幾個能不迷失本色的?”李乾有點受寵若驚地道:“高兄,所有認識俺的人,可沒有一個這麼說的,都說俺是鄉熊、大拉酥一個。俺也承認俺土,可絕不承認是壞種哩!”正色地,他拍拍李乾的後頸,道:“李兄,你絕不是壞種,更不是大拉酥……”你如果去過金陵,或者僅僅是慕名金陵這六朝金粉之地吧,你絕不會沒聽說過迷離煙水的秦淮:“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也正是隔著秦淮之岸呀!
高凌宇等人來到了金陵,也進了酒家,只是,高凌宇為了行動方便,不至打草驚蛇,化裝成個壯年人模樣,有了抬頭紋和魚尾紋,還粘上一些絡緦鬍子。
剛剛叫了菜,還沒有送上來,樓下來了兩個三十來歲,都長了一副野獸似的響體,衣著華麗的漢子。兩隻賊眼在寬敞的瓊華樓上一梭溜,其中之一就開了腔,道:“你們聽清了,馬公子要在此會友宴客,馬上要重行打掃清洗一下,快快走開……”馬公子何許人有這麼大的甩頭?在別處或許未必人人心照不宣,但在金陵,馬士英和阮大錢之流炙手可熱的人物哪個不知?提起馬公子,可要談談馬士英的威風了。莊烈帶十七年,流冠李白成攻陷北京,傳到江南,兵部尚書史可法起誓勤王,渡江剛到浦口,北京已破,福王由崧及潞王南奔到淮安。南京諸大臣會議立君,張慎言、呂大器及姜日廣等商議:福王有貪淫、酗酒、不孝、暴虐、不讀書、干預訟事等七大劣跡,不如立潞王。當時風陽總督馬士英同魏奸餘黨阮大戊貪福王昏庸,可以控制利用,密結武人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及高傑等發兵護福王到儀真。史可法為了顧全大局,只好勉強迎入金陵。後來馬士英把史可法及張慎言等人說福王七不可立的信札奏上,擁兵入朝,於是福王即帝位,馬士英入閣……
一聽馬公子要來宴客,一般的客人有的還沒吃完,有的叫了菜還沒送到,統統顛著屁股下樓而去。
不到半盞茶工夫,走得光光地。
只剩下臨窗一桌的高凌宇、江振祿和李乾等三人。他們的確並不知道馬公子何許人,卻知道必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想留下看看。
兩個漢子一看這三人根本沒有走意,那個高的偏著頭,眯著一雙鴛鴦眼對另一個道:“我說老張,在這地面上,居然還有這種楞頭青,連這點風水也看不出來。喏!你看,和咱哥哥泡上哩!你說夠意思吧!”姓張的正要上前,夥計託著盤子,上有兩個菜和一壺酒走了上來,正要送到高凌宇這桌上來。
姓張的道:“小三子,弄你格媽媽地2你看不出來,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只有這三個吃生米的傢伙大概是想在秦淮一帶踩場子、踢門頭,揚名立萬,光祖耀宗,也沒有看看他們祖墳上冒的是黑煙還是紫煙。”另一個道:“據說豬八戒他老孃是俊死的。小三子,把酒菜端下去!”夥計甜著臉向高凌宇這邊歉意地笑笑,哈著腰道:“是……大爺……這就端下去……”小三子正要下樓,高凌宇道:“小二哥,菜做好了端下去怎麼成?生意人嘛!將本求利,叫你們憑空損失可於心不忍哪!端過來吧!”小三子為難地訥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