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狼關的關牆上,一隊軍卒沿著關牆巡邏,寒風中他們身形筆挺,動作整齊劃一,如同傲雪的青松一般。關牆角落處一個人倉惶站了起來,站直身軀,裝作認真盯著漆黑的夜空。然而他的這一切都被巡邏隊看到了,很快鋒利的刀刃搭在他的脖頸上:“老實點,轉過身來,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那人兩股戰戰慢慢的轉過身來面對嚴厲的巡邏隊,諾諾道:“我值夜的……”
“值夜你躲在牆角做什麼?叫什麼名字,你們伍長叫什麼名字?”巡邏隊嚴厲喝道。
“風太大了,角落風小……”他聲音很小,小到快要被風吹走一般。
“大點聲,沒吃飯嗎?叫什麼名字,你們伍長叫什麼名字” 巡邏隊再次嚴厲喝道。
“我叫歐牛,我們伍長叫嚴五”歐牛每說出一個字都在顫抖,他是真的害怕了,早知道忍忍天就亮了,自己幹嘛躲角落,躲角落有多爽,現在他就有多後悔。沒錯這個歐牛就是那個歐牛,那天他跟他伍長就小小爭辯一下,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被調到關牆守關牆了。
今晚是他第二次守關牆,第一次守夜,他忍著黑夜的寒冷一直守到天亮,除了中途上廁所,其他時間他動都沒有動一下,嚴格按照伍長嚴五說的做。他看到很多人都偷偷躲角落去,他也心動了,可是牢記伍長的嚴厲叮囑,他忍住了。可是那麼多人到角落避風伍長見了沒有說什麼,天亮後這些人也沒有受到什麼懲罰。
今晚一開始他也是規規矩矩的,但看到很多人又躲到角落去避風,伍長見了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夜風的寒冷和內心對溫暖的渴望戰勝了歐牛本心的堅守和伍長的叮囑,他也跑到角落去避風,溫暖的角落太舒服了,他打了一個盹。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朝他走來的巡邏隊,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他慌忙站起來,站得筆挺,裝模做樣,內心深處在吶喊:“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巡邏隊不是他們伍長,也沒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他就陷入現在這尷尬的境地,他這是被當細作來盤查的了。早知道就蹲在角落裝睡,那樣結果都比現在好,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很多值夜人的注意,巡邏隊長大喝一聲:“都管好自己的事,這邊與你們無關!”
如果因為這個事情擾亂值夜秩序,他也要承擔責任的。這事本來他確實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以前也是這樣做的,可是如今換了主將,又處於特殊時期,他適當嚴格一點也是應該的。
巡邏隊知道歐牛說的就是真的,看著眼前人的慫樣,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奸細該有的樣子。但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的漂亮一些,不然一個個的躲在角落確實不成體統,置軍紀軍法於何處,置將軍臉面於何地。
這時負責值夜的隊長和伍長們也趕了過來:“何隊長,這是?誰惹您生這麼大的氣?”
“閆隊長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是不是你手下的人,我們巡邏到這裡發現他在這鬼鬼祟祟的,為了安全起見適當關注一下,特殊時期,還請閆隊長理解!”何隊長說的很客氣,又不容質疑。
這時一個伍長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腳踹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歐牛,一邊踹一邊罵道:“歐牛你個王八蛋,值夜不好好值夜,你又在幹什麼?”
嚴伍長的“又”字說的很重,他在強調歐牛就是個溜號的慣犯。
“伍長,我……”歐牛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嚴五一腳踹在身上,大力的撞擊他一個重心不穩在地上翻滾幾圈站不起,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嚴五是真踹,結結實實的一腳真的疼,但還沒到站不起來的程度。
歐牛雖然是個愣頭青,但他並不傻,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