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日升日落中,在林銘消極療傷中,在飢渴與充飢中流失,渴了喝點水,餓了吃點乾糧,每隔一段時間給自己塞一把療傷藥,剩餘的時間就斜靠著或躺著,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就這麼過了三四天,也許五六天,具體幾天林銘也沒有算,無他懶得算。
林銘這邊在深山裡苟著,外面的世界可是炸翻天了,鎮西軍轄下的珍寶閣負責運送財物的高手林江被殺了,車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搶劫珍寶閣財物雖不是沒有發生過,但也鮮少發生,至少鎮西軍轄下地區不曾發生。珍寶閣作為這片大陸上超然存在的商業集團,一般的個人和組織輕易不敢打它的主意,甚至偷偷的想一下都覺得是冒犯。然而它就被搶了,還是極其惡劣的搶劫殺人。
事件的影響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作為受害者珍寶閣派出大量人員奔赴鎮西軍,務必要查清事實,大有不將幕後兇手剷除乾淨不罷休的架勢。同時珍寶閣利用其強大的影響力和實力對當地官府和大衍王朝施壓,臨水縣的官場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整個鎮西軍轄下地區都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大衍王朝甚至派出親差督辦此事。然而作為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林銘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還在山洞裡躺著。
傷還是慢慢的好了,肉眼可見的好了,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臉上,林銘在清爽乾燥的山洞中醒來,他的乾糧已經吃完,清水已經從山澗補充了好幾次了。林銘站起來舒活一下筋骨,傷勢大好,雖還沒有恢復到最佳,但基本活動已經不成問題。林銘內視丹田,裂痕依舊清晰恐怖,所幸的是比之前幾天沒有擴大,不幸的是沒有癒合的趨勢。林銘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拳法,等他緩緩的收起姿勢的時候,他感受到滾滾的內力從經脈各處彙集而來湧向丹田,然後消失於無形中,沒有他期盼的酥麻和癒合。
林銘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坐下來,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如今傷勢已好,他也該思考要何去何從了。這個問題他刻意迴避了幾天,然而現在避無可避了。修為雖然還在,但是他明顯能感受到它在流失,隨時又可能跌回原來的境界,直至完全消失,待到修為散盡,最終他將成為一個體弱多病的普通人而英年早逝,這些都是可以預見得到的。這讓人難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
悠悠的嘆了一口濁氣,林銘拉過丟在一旁的包裹輕輕一抖,將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林銘當時倉促一卷就走,除了水和食物已經被消耗一光,其他的東西他還沒有去檢視過,無非黃白之物和典當來的珍寶,這些對一個長期的從業者林銘不用想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結果也沒有讓他失望,跟林銘猜想的大差不差。林銘將銀兩和銀票收在一起清點一下大概有兩千兩,可謂是收穫頗豐,這些也夠他接下來的時間找個僻靜的地方舒服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了。隨後林銘又將那些細碎的財寶撿起來重新放回包裹中,就在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回包裹時,一個散落在一邊的戒指引起了林銘的注意。
林銘撿起戒指仔細端詳了起來,這個戒指他印象深刻,那一次打眼,他作為教訓一直戴在手上,在上次跳河逃亡過程中丟失。就一個偽劣的戒指丟了就丟了,林銘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應該是被人撿到了,拿到當地的當鋪換錢了,適逢林江接手金大友的業務,倆人的鑑寶標準不一,幸運的被林江選中帶走,然後又回到了林銘的手中,林銘如是想。
“沒想到跟你這麼有緣分,又遇到你了……”林銘喃喃道,然後順手就將戒指套在手指上。就在這時一股灼熱從丹田中產生,好像一種莫名的渴望,林銘不知所以,愣在當場。剛剛冷冷清清的丹田怎麼會突然間煥活起來,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將那個假戒指套在手指上而已,他之前也戴過,也沒有這樣的反應。
就在林銘愣神的片刻間,丹田的灼熱越發的升溫